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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待下去精神分裂,留下一篮子桂花糕让黄景行帮忙转交,壬年果断先溜了,以防万一再看到什么会做噩梦的画面,走出去好长一段距离才敢抬起头,催促身旁的魏歇:再走快点。
他抿紧唇,往常一步顶她两步,今时今日却不紧不慢地迈步,丝毫不顾及她的焦急,这也难怪,毕竟在他看来,今晚除了风刮得大点,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真羡慕看不见鬼的眼睛啊。
她悠悠长叹,终于注意到个细节,胳膊肘捅了捅他,喂,你怎么不说话?
他让了让,避开跟她接触,没什么可说的。
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壬年这才仔细打量他,很是关切:你怎么了?
没什么。
重复来重复去就这一句,壬年会信才怪,她抚着下巴沉吟:难道是离家太久,想家了?
话音未落,当即收到他飞过来的眼刀。
壬年动了动唇:
有话好好说,瞪人是什么意思。
她愁眉苦脸,半开玩笑地试探:那就是欲求不满,想那个了?
夏季燥热,男人的性欲是要旺盛点,更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魁梧男人。
原来如此。
壬年表示非常理解,正常正常啦。
男人驻足,居高临下俯视她,面色冷沉,壬年心一颤,后退两步,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场擒住她来个野炮?
借花献佛,在你眼里我闲得慌吗?
啊
不等壬年问什么意思,他转身大踏步走了。
直到快走回到家门口,她将今夜的经过整个梳理完一遍,结合他的表达,方后知后觉品出味来。
所以是吃醋了?
他倏忽回过头:你想多了。
否认得这么迅速,吃醋无疑了。
你不会以为桂花糕是送给黄景行的吧?
她抓耳挠腮,焦急地解释:不是送给他的。
他别过头去,轻不可闻地冷呵。
当着他的面把东西交给另一个男人,他眼还没瞎。
唉
壬年愁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难道要实话实说,祠堂里住着个女鬼,桂花糕不是送人是送鬼的。
她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角度,正常人听了都会以为她是精神病吧。
壬年不敢冒这个险。
你先回去吧,等我想想,回头考虑清楚了告诉你。
这样的言辞,任谁听来都像敷衍了事,他眯起眼瞟了瞟她,牵狗进自家院子,头也不回。
夜已深了,洗过澡的壬年四肢大张瘫在床里,近一个小时过去依旧了无睡意,眼睛傻愣愣盯着天花板,耳朵里是远处飘来的断断续续的唱戏声。
十指并拢,松开,又并拢做下决定的瞬间,她猛地翻身起床,拿手机打出去个电话。
开门!
接通的瞬间,她气势十足地抛下两字,跳下床穿鞋穿衣服。
五分钟后,来开门魏歇倚靠着门框,低头瞟了瞟她手里拎的酒瓶。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喝过,让开!
她将人推到一边,径直走进屋里。
我不喝酒。
他跟过来,在沙发的一头坐下,她把酒瓶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地回呛:谁说是给你喝的,我自己喝不行吗?
家里只存有白酒,拿了只一次性杯子过来,她给自己倒上一杯,捏住鼻子灌下一口,喝得太急呛得眼泪直流。
魏歇无语地摇头,起身走进厨房,出来时手中多了个塑料瓶子,是她上次带来没喝完的米酒。
壬年换个杯子,给自己倒上米酒后细品起来,大黄瘫在角落已经睡下了,冷寂的客厅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正播放着一部八九十年代的老电影。
他给自己拿来个杯子,盘腿在她对面坐下,倒另一瓶白酒喝。
你喝慢点,别醉了。
她大事还没说呢。
放心吧,我不是你。
切。
壬年一杯接一杯地喝,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灌醉,酒壮怂人胆,几杯下肚,感觉到自己开始恍惚头晕,她放下酒杯,猛一拍桌子,如果我说,桂花糕不是送人而是送鬼的,你相信吗?
哦。
他冷冷淡淡地应个字,面色不改地喝酒,壬年以为他不信,懊恼地捶桌,我说真的,千真万确,祠堂里住着个女鬼。
骗你我是小狗!
她举手发誓,希冀地望向他,后者掀眼皮瞥她,说:我信。
心平气和,听在壬年耳朵里,更像是妥协忍让,八成是把自己当胡言乱语的醉鬼了。
她蔫蔫往桌上一趴,行吧,谢谢你还愿意哄我。
她该高兴,他没有像别人一样骂她神经病。
魏歇轻叹,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是说真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