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与陵国虽然相邻,但中间隔着一座赤峰岭,里面怪木层生,叠峦崎岖,山径险绝,人迹罕至。
因此,两国甚少往来,民俗风情也是截然不同。
行至信江城门下,了悟快马加鞭。
忽听一洪亮男声:“小和尚别走!过来跟老子赌两盘!”
了悟停下马,看到城楼最西边的小阁楼上,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正挥手示意。看穿着,应该是个守城门的小兵,此刻应该是换岗休息,闲来无聊,想找人赌一把。
出个城门而已,了悟也不想生出什么事端。
何况,信江这地方虽是荒yIn,但多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路上随便拉个人来赌一把,也是再正常不过。
栓好马,刚踏上了小阁楼。那少年就如风一般,拉着了悟就进了门。屋内空间狭窄,只有一张圆桌和两张小圆凳,桌上散落着一些角牌。
少年一屁股就坐在里面那张小圆凳上,抬头催促了悟坐下。
了悟不慌不忙,从容坐下后,才开始打量眼前的少年。
没有想象中的粗犷,也不如想象中秀气。嗓音好似在变声期,有些暗哑。没有普通小士兵的势利气息,浑身散发着阳光般的干净气息,笑起来却十分耀眼,让人挪不开眼。
这样的少年,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守门小兵。
“你个小和尚,看我做什么?看牌看牌!别输了还赖人!”
一局结束,了悟胜。
两局结束,了悟又胜。
三局结束,还是了悟胜。
少年气闷,从左耳上摘下一枚墨色耳钉,忿忿道:“怎么总是你赢!这样,你要再赢,我就把这东西给你。但若是我赢,你把手上的扳指给我,怎么样?”
了悟摇头,“这耳钉,扳指皆是世俗之物,小僧不感兴趣。”
少年眨了眨分外黑亮的眼眸,又说:“你说的也对!那不如这样,谁赢了就打对方十个嘴巴子!”
了悟又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苦伤之?”
少年一拍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赌什么?!”
了悟笑了:“以身为赌,岂不是妙哉?”
少年有点懵,傻傻问道:“身子还能赌?”
“小僧若是输了,就卧于这圆桌之上,任君采撷;你若输了,就躺于这圆桌之上,任小僧跨之耍之。既不费财,也不伤身,只需换换姿势,何乐而不为?”
听闻此言,少年明显有些震惊。嘴巴张开,久久未能闭合。
只一会儿,少年就反应过来了悟话中的意味。从上到下将了悟观察一番,用力吞了吞口水,才说道:“看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这份赌约,我同意了!不过先说好,若是我赢,你要仰躺在圆桌上,任我处置!”
“一言为定。”
赌局开始,少年聚Jing会神,卯足了十二分Jing神,炯炯有神的眼睛好似天上的繁星。
果真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局,少年赢了。
见了悟起身上桌,作势要躺下来。少年急忙喊道:“别躺!别躺!你只要端端正正坐在上面就行!”
了悟故作不解:“嗯?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是想毁约?”
“我凭本事赢的!只要不动你财,不伤你身,你管我做什么!”
料定他不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了悟摊手道:“好,随你。”
少年见了悟没反对,立刻从屋子角落翻出来一个小鸡毛掸子,“嘿嘿”jian笑两声,说道:“不管我怎么挠,你都不许笑,更不能跌下桌子!”
傻小子自顾自地乐上了,了悟却傻了眼,这信江城中居然能养出此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儿?
少年在了悟身上爬瘙作挠好一会儿,结果可想而知。了悟依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只是表情略带无奈。
这种表情看在少年眼里,却似嘲讽。不消半刻,“啪”地一声,鸡毛掸子被重重扔到边墙上。
“下来!接着下一局!”
这一局很快便结束,了悟没有再给少年赢的机会。
“怎么样?”
少年赌气道:“随你便!”
“躺到桌上去。”
“我让你坐着,你为什么要让我躺着?”
了悟笑道:“小僧凭本事赢的,只要不动你财,不伤你身,你管我做什么?”
少年自知理亏,现在被噎了话,也不多做计较,自顾自躺上桌子。
“现在开始,无论小僧怎么弄,你都不能落地,否则就是毁约,不会再有下一局扳本的机会。”
少年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一定赢!赶紧的吧!”
了悟也不再多话,俯身就照着少年的嘴唇亲去。少年始料未及,本能将头偏向一侧,骂道:“你个小秃驴!”
“不依我,是想毁约吗?”
好赌之徒,定不想失去扳本的机会。少年也不例外,虽然心里将了悟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