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好光一的病或许并不是太难,但要帮小光逃过菊组的追查并让他安安乐乐过一辈子的人,确是屈指可数,若非如此,当日怎会找上锦。
「所以你心存感激才心甘情愿的报答他吗?!」
相叶随口问的一句话却“轰”地一下,顿时驱散了长久以来横亘在东胸口的郁郁不甘。
是该感激的啊!是该报答的啊!这天底下没几人能做到的事,锦为他做到了,他本就该心存感激、甘心报答,怎麽会有、又怎麽能有这麽多的无奈、悲叹和委屈?!
自己答应把性命和灵魂交给他,这是交易、也是承诺、更是感恩,可…他真的给了吗?!
没有…从来没有…原来,他竟是这麽糟糕…
「东山先生?!」察觉到东的异样,相叶喊了句。
回过神来,东笑道:「是的,相叶少爷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这笑…不一样了…没有淡淡的忧郁、少了隐隐的无奈,好像解脱了般的开释笑容。
相叶心里突跳,只觉心魄都要被这佛彷照亮一切的清淡笑容给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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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睛看似极为放松的享受着背上的按摩,但锦的思绪却自至终没有静下来过。他很讨厌在这种该全然放松的时候谈事情,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不过就有人喜欢这调调,实在不识趣。
听到旁边的床上也趴上了人,锦挑了眉尾,微微瞟了一眼算是招呼。
「咦?!怎麽不见你随身的俊美影卫?!」问的人口气轻佻,十足欠扁模样。
「你不问我找你什麽事,倒问起不相干的人来!」锦懒懒的哼了声。
「怎麽不相干?!」态度仍是轻浮:「从某种关系上来说,除了你,我大概是东最亲蜜的人了。」
眯着眼里倏然爆出火花,上眼,锦的声音仍然慵懒却多了几分凉意:「宫本,你倒是愈来愈懂得惹我生气了。」
「那倒不是。」宫本仍是一付讨人厌的笑:「该说锦在乎的事愈来愈多,所以愈来愈容易动摇。」
「也是!」没有否认,锦张开眼睛冷冷的瞅着宫本一会儿,然後笑道:「不过基於朋友的立场,我劝你最好能先确定什麽是我真正在乎的事。」
「若是站在敌人的立场呢?!」宫本转了脸色正经问道。
锦浅哼两声,仍自闭上眼:「同样一句。」
啧了一声,宫本没啥正经:「你对朋友和对敌人倒是同样大方。」
没再理会宫本,锦迳自说道:「琴子怀孕了。」
宫本楞了一下,却是没有太大意外,理所当然的跟锦道贺:「那真是恭禧锦织会长了。」
「该恭禧我还是恭禧你,你自己心里有数。」空气一下冷凝了下来,锦却没有丝毫放松:「对琴子你打算怎麽办?!」
「琴子已经是你锦织家的人了,我能怎麽办?!」带着无赖的笑,宫本无所谓的回道。
听到这一句话,锦顿时明白宫本早就设计好了,设计好让他带走琴子,算计着孩子能随琴子进锦织家。
怒火倏然自心头燃起,直直延烧到四肢百骸,但在这样极怒的愤慨中却有一种锦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心痛和後悔。
「好。」锦盯着宫本,眼神锐利森冷:「就要你宫本当家这一句话。」
见了那眼神,宫本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话里藏不住担忧:「锦,你不会…」
「你想我怎麽做呢?!你又要我怎麽做呢?!还是你希望我怎麽做呢?!」锦温温润润笑了起来,眼底却是一点笑意没有:「宫本,你算计我,你胆敢算计我就要知道会有什麽後果。」
看到那笑容,宫本知道要糟,相识多年,他明白那是锦怒极了的表示。
「我没办法…相叶岚容不下她…还有她的孩子。」宫本终於现出他的无奈,虽然没有开声恳求,但语调却已软弱。
「嘿,」锦冷笑一声:「琴子我自是不会动,但她的孩子…」如蛇信般毒冷的视线盯着宫本不放,唇角勾着的笑堪称冷酷,後面的话只馀二声轻哼。
回视着锦,宫本终是低头:「锦,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
瞳里的光芒转淡,锦的眼里瞧不出一丝感情,话却是冷肃绝决:「留下孩子,他也永远姓锦织。」
垂下了眼,宫本几乎是叹着出声:「我明白。」姓锦织就表示那孩子与他宫本再无任何干系,这点他早已考虑过。
「你当真明白?!」锦长笑出声:「宫本,这事你好好与我商量总有转寰,你错在不该自做聪明…」伤了…他!原来心里最恨、最气、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被欺骗,而是东被伤害。
锦突然断去的话语让宫本也有所觉:「锦果然在乎他。他终要成为你的致命弱点!」指出锦的顾忌,也隐隐以此要胁。
眼睛眯了起来,锦笑的不以为意:「宫本,我说过,你最好能确认清楚我在乎的是什麽。至於你在乎的是什麽,看来已经很清楚了。」
「锦…」
阻去宫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