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低沉醇厚让人沉醉, 凝望她的目光温柔又认真。
他说……他心悦她!
叶棠努力想露出一个笑容, 可眼前一花,什么也瞧不清。
压在心底多年的情愫、忧虑、不安、憧憬……全随着眼泪一起, 痛痛快快地淌了出来。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泪水让一切模糊起来。
岳见燊骇然, 笨拙地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棠棠,棠棠,别哭……”
他真是混蛋!叶棠是养在深闺的弱质女子, 年纪又小,懵懵懂懂如何知道这些。
他方才的所作所为, 虽然发自肺腑, 只怕也吓坏了她。
岳见燊心痛不已, 只能嘴里不断重复着:“棠棠,我一时情难自禁吓着了你,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别哭了。”
叶棠慢慢止住了无声的哭泣,抬眼却见他眼眶通红,神情焦灼。
“我也……心悦你。”
岳见燊拭泪的手一顿。
他从书上看到“举案齐眉”、“鹣鲽情深”这样的字眼时,有时就会想到和心爱的女子互诉衷肠,是何等的快活。
如今切身体会到,只觉巨大的狂喜象澎湃的chao水,将他淹没至顶。甚至于这十几年来,从没有哪一日如现在这般快活。
岳见燊眼里窜起两簇火苗, 迸射出了炽盛炫目的光芒。
叶棠眼前一黑,他的唇灼热而急切地覆了下来,烙在额上、眼上和唇上,密密绵绵。
真的很烫……仿佛要被他吻化了一样,也封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叶棠微微发抖,全身的力气都象被抽干了,晕眩中,只能感觉到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软地靠在他胸前。温暖的怀抱,耳边是他激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抬手去推岳见燊:“不要……不要……会有人进来。”
那娇软的声音支离破碎,如一只小nai猫般,让人神魂颠倒。
好在一丝残存的理智叫醒了岳见燊,毕竟外面还站着一众丫鬟仆妇,万一有人冒冒失失闯进来,与叶棠和他都不好。
他放开了她,只见叶棠满面红润,像朵盛开的春花般娇柔无力。
岳见燊觉得自己腿软得不行,索性蹲在了叶棠面前,帮她整理着衣襟和头发。
视线不由落在那粉嘟嘟的唇,温热细腻的感觉,让他沉醉不已。
棠棠……真是花做的。
柔软娇嫩,细腻芬芳……
他不由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干出了偷香窃玉的事。
大概平生都不会如此心悦一个人了!
而叶棠对他也喜欢极了吧,矛盾又可爱,默默忍受他的轻薄无礼 ……
他再也不会遇到一个比叶棠更喜欢他的人了。
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岳见燊亲亲她的鬓角,扶正头上的簪子:“有人来了,别怕,一切有我。”
说着重新坐到书案后。
叶棠脸上还火辣辣地,根本不敢抬头,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
帘子外面传来春柳恭敬的声音:“九少爷,厨房里煮了莲子银耳羹,我端了些过来。”
“进来。”
春柳端着红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盘走了进来。
岳见燊风轻云淡般坐在书案后,服侍多年,春柳敏锐地感觉到自家少爷此刻心情极好。那双眼睛更是像淬炼了的宝石般熠熠生辉,明亮慑人。
再看叶棠规规矩矩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低头翻着书册,看不清表情。
她微笑着接过银耳羹向自己道谢,看似和平常无异,却说不出哪里透出一丝古怪。
春柳重新退了出去,帘子落下来的一瞬间,听见九少爷平和的声音:“叶表妹,你大哥如今应该启程了吧。”
叶棠忍不住斜睇他一眼:“哥哥说他要赶在姑祖母六十大寿前回来,现在肯定在路上了。”
叶家虽然三代单传,好在都是读书种子。当年叶鸿煊十四岁考中举人,一时间名动京城。即使如此,他自觉没有把握便没有参加第二年的春闱。
春闱每科考毕,录取人数自一百至四百余名不等。其中头甲三人,即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诸人赐进士出身;三甲人数最多,赐同进士出身。
进士是功名的尽头,就算是对名次不满意亦不可能重考。
所以落第好说,下次再考就是了。可这要是中了同进士……虽然有个“同”字,其实就是“不同”的意思,好比夫人和小妾,着实令人尴尬。
已经是福建按察副使的父亲叶适也来了信,道:“……少年成名有利有弊,前途远大却也容易好高骛远、目下无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不能将来为官一方,却五谷不分……”
总之,是希望叶鸿煊趁着年轻,多走多看,不要死读书,读死书。可以到福建任上来看看,必有收获。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