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会这样大声说话。
打帘子的正是墨紫,笑着和叶棠禀道:“这是船娘子赵家的。”
原来,为了方便女眷们,船家特意带了自家女人来听吩咐。
叶棠点头,准备抽回一直和岳见燊十指相扣的手,却被岳见燊更紧地拽住,好像一转眼她就不见了,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委屈,叶棠瞬间败下阵来。
厅内只有岳老太太独坐在榻上,斜斜靠在一个藤黄色迎枕,看着二人拉在一起不肯松开的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招手叫他们过去,介绍下首站着的一位妇人:“这是船家娘子,夫家姓赵。”
赵娘子穿着干净整洁的靛蓝色布衣,梳着圆髻插着支银簪子,三十来岁,面盘微黑,大眼大嘴。她立刻给两人行大礼,叶棠忙亲自扶起她:“赵家大娘快请起。”
岳见燊对周围的人多数都不感冒,理都不理,更别说赵娘子了,径自盯着叶棠手腕上的西瓜碧玺手串发呆。
赵娘子说起了行程安排:“老太太,从杭州到燕京,走运河最省心不过了,若是诸事顺利,不过月余就能到了……咱们这船过码头就停,补些淡水食材……”
这趟出门岳府自带了厨子,连食材也带了不少,吃得虽比不上家里Jing细,但营养不差。
前厅里四面窗户都打开了,河上有阵阵凉风吹来,让人心情舒爽。
岳老太爷看着大孙子多吃了半碗饭,嘱咐道:“初次上船的人,极易晕船的。天气chao热,你们虽年轻,万不可大意。但有不舒服的,可要早说。”
船刚走起来的时候确实不太稳当,但在这个主要靠风和人力划桨行船的年代,又是一群老老少少不常坐船的人,所以时速并不快。反正刚开船那会儿,叶棠是有些晕乎乎的,不过看着外头风景,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倒是慢慢淡了。
“多谢祖父关怀提醒,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您和祖母也要多多注意。”
古代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上了船就更枯燥无趣了。过了先头的新鲜劲,叶棠就瞌睡上头,头一晌还在说话,下一晌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素绢在外低声叫了她两声,惊醒过来,忙披衣坐了起来。见岳见燊睡得正酣,她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下了床,开门问道:“怎么了?”
素绢面色焦急,福了福身,道:“回nainai,小檀姐姐有些不大好,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家里带的药也不管用。先前还能撑着,这会儿坐都坐不起来了,请nainai拿个主意。”
叶棠斟酌了一下,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问问赵娘子可有什么土方子,他们吃这行饭,想必是有法子的。”
然后亲自去了隔壁舱房,平日活蹦乱跳的小檀四肢无力,身上发热得躺在床上,看见叶棠进去,还拼命挣起身来。
叶棠快走几步把她按了躺下,宽慰道:“你快躺好,现在可不是讲虚礼的时候。”
说着就让小丫鬟把窗户支开:“这屋里太闷了,好人都闷出病来。”
叶棠是主子,能住个套间,下人们都是四人挤一个房间。农历八月底,身处南方又是在光秃秃没有遮阳地的运河船上,别说空调风扇了,就是冲个凉都不能像在家里那么勤,真真是很难熬的。
何况女子们还要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穿着,所以陆陆续续有人扛不住病倒了,又是中暑又是晕船的。幸好他们准备了许多仁丹等清凉解暑的药物,多数人吃了药还是见好的,谁也没想到平时连个喷嚏都不打的小檀病得这样重。
不大会儿的工夫,赵娘子就进来了,先给叶棠请了安,问了小檀两句,就拿出一贴黑乎乎的膏药出来,说是自家祖传的偏方,特别管用,给小檀贴在肚脐上。
然后胸有成竹道:“姑娘且忍着,小半个时辰便能起作用了。”
叶棠见状,让素绢赏了她一小锭银子:“既这么着,还请赵娘子给病重的几个妈妈和姐姐都瞧瞧。”
赵娘子连声应好。
她家的药真是管用,没几天小檀和那些晕船中暑的人就都说好了些,人看着也有了Jing神。
岳老太太打赏了她三个银元宝,喜得赵娘子吉祥话如流水般说了出来。她本就能说会道,常年走船又惯会看人脸色,就把所见所闻的新鲜事儿讲了出来。
尽管身体好了,但众人都有些蔫儿,船上的日子又热又无趣,于是上至岳老太太下至小丫鬟都爱听赵娘子讲故事,一时间她成了船上最受欢迎的人。
这日,赵娘子说得口干舌燥,灌下一碗凉茶,她眼睛在叶棠身上打了个转,悄声和岳老太太道:“大nainai还不曾生养过吧?再往前行三日,有座莲花山,山上有个子母泉,泉水清甜纯净,不仅能治病救人,延年益寿,求子也是最灵验不过的。不瞒老太太说,我这肚子也是不争气,成亲十余年只得了个丫头。后来听人说了,我专门去子母泉取了水喝,回来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如今我那小儿子已经五岁了。”
岳老太太看了眼垂着头轻摇团扇的叶棠,心中一动。
三日后,岳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