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说足够了,导演也给他多加了一天时间,让他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休息,左右这两天统筹表上大部分都是配角的戏份。
望舒得知此事的时候,杨砚已经换上了剧组的戏服,在化妆间里做造型了。
他的头发因为要拍摄古装,略长,造型师便用发胶都梳到了脑后,露出了整个额头,仍显得他面容刚毅,丰神俊朗,只是额角那道微微凸起的疤痕,看着属实乍眼。
周承安的人生里,脸上是不该有疤痕的,化妆师用遮瑕细致的将那道疤隐藏起来。
望舒坐在化妆镜对面的沙发上,看的心虚。
仔细想想他的人生还真是传奇,小时候怎么能皮成这样,打人下死手啊。
发觉望舒的视线,杨砚轻声笑了笑,问化妆师,“你知道我这疤是怎么来的吗?”
化妆师疑惑的问,“摔的?我看这疤岁数不大。”
“不是,是一个……”
望舒不想让他们再继续这个话题,急忙打断,“你剧组为什么要给你放三天假,我们这边一天就能拍完。”
杨砚理所当然的说,“导演看我太辛苦,心疼我啊。”
“你们导演人挺好的。”
“是我人好,他要不对我好,会觉得愧疚。”
这话在望舒听来简直是在说他,“你现在,嘴皮子真是越来越溜了,别做演员了,该说单口相声去。”
杨砚摇了摇头,“单口多孤单,说相声还是两个人好,你可以给我做捧哏。”
“你还知道捧哏呢。”
“我还知道捧哏一般都胖呢,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瘦的。”
化妆师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相声似的对话逗笑了,她边笑边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望舒。
看的望舒不自在。
正巧这个时候副导演有事找望舒,把他叫了出去。
看望舒走了,化妆师才笑着说道,“这下真看出望编剧和你关系好了。”
“怎么看出来的?”
“他啊,平时在剧组里都不怎么说话的,准确的说,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我们私底下都叫他话题终结者。”
对于望舒离开他后的剧组生活,杨砚了解的还真不多,他来了兴致,抬眼与化妆师对视,“话题终结者?”
“对啊,平时片场有小姑娘找他聊天,不管说什么有趣的话题,他只要接一句,就让人没得说了。”
还有这一出……
“有女孩喜欢他?”
“欸,你这个语气可不太对,哪里是有,还很多呢,只不过她们就是单纯的喜欢,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为什么?”
“他不是和原舟在一起了吗?人家那多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杨砚勾起嘴角,“哦,这样啊,是挺般配。”
可惜没有缘分,他捷足先到。
……
杨砚的戏份不多,但台词特别的考究,都是望舒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为此还特地给白衡打了个电话讨教,因此,饶是记忆里特别好的杨砚,在背这段台词的时候也有些吃力。
犹豫这部戏大部分的场景都是在陈家大院里,相对僻静,演员的台词功底也不错,都是现场收音,杨砚说台词的时候不能有一丁点的停顿,“文卿,以你的学识,不该拘泥于宁阳,现如今……”
他坐在椅子上背了半天台词,末了来了提一句,“望舒我恨你。”
望舒呵呵的笑,“不至于吧,你英文台词说的都那么厉害了,对了,还有德语的台词。”
想到那段德语,杨砚的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别提这个,跟背咒语一样。”
一旁的程宇也跟着笑了起来,“幸好幸好,我是听君一席话,不是说那一席话。”
杨砚扫了一眼望舒,语气轻快道,“编剧太爱我怎么办。”
大庭广众之下,望舒的耳垂仿佛染上了红色颜料,鲜红欲滴,“爱你大脸蛋!”
“难道我除了脸帅就没有别的优点?”
他太能贫了,望舒说不过他。
也能理解,杨砚在中饰演的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侠客,他这种状态怕是要一直保持的杀青。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说笑间,杨砚的台词记了个七七八八,他对程宇道,“我们对一遍吧。”
“好的。”
程宇作为尚未出道的新人,平时在都是熟人的剧组还很放得开,今天碰到杨砚就收敛了许多,对杨砚分外尊重,甚至怀揣着一丝丝的敬畏,杨砚和他就是大海和小湖泊,他害怕哪里做的不恰当,得罪杨砚。
不过,杨砚本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随和。
对完台词,程宇半是真心半是奉承的说,“你记得也太快了……”
杨砚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学话剧的,台词说的真好。”
“没有没有,我就是习惯了用陈文卿的方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