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分吃的的。”床榻上的女子冷哼一声,打断了墙边少女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按我说,你们不如来伺候大爷,也不至于成天吃这些玩意。伺候好了,指不定大爷们一开心,赏你们块rou吃!”那狱卒看着女子,咽了口唾沫。
“快滚。”那女子眉头一皱,冷声道。
“你还以为你是以前最受宠的夫人呢!呸!”那狱卒碎了一口,用力合上了门。
等到见不到那两人的身影了,墙边的少女才猛地蹿起身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那新来的女子身边,“小姐!我是小枝啊!您怎么了,怎么会被送来这里?!您也被抓了吗?”
没等绮月搭话呢,那床榻上的女子便嗤笑一声,“你这蠢货,人家分明是特意来救你的。”
“哎?”小枝瞪圆了眼睛。
绮月长叹一声,半支起身子来,拨开挡住脸的头发,“我自然是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的女子身上,“景夫人,怎么你也沦落到这般境地了?”
“哼。”景夫人并不大理她,只是将头扭向一边。
“小姐,我可想你了!”小枝眨了眨眼睛,“现在外面全都乱了套了,小姐你过得还好吗?”
“你看看自己,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花脸猫一样的,还Cao心我。”绮月忍俊不禁地用手将少女脸上的污迹擦了擦,眼里有些心疼。
小枝虽然一直都只是她的丫鬟,但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心性也与西疆的这些人全然不同。与其说绮月把她当丫头,倒不如说是当成了妹妹一般的存在。
“小姐——”小姑娘哇得一声哭了起来,“于言是大坏蛋,他把我关在这里,还和这个女人关在一起!”
“于堂主是个好人。”绮月耐心地道,“他将你锁在这里,你虽然出不去,但是想害你的人也进不来。”
在血牢里看到小枝的第一个瞬间,绮月便明白了于言的用心良苦。
他对这个小枝这个姑娘,看起来倒是不同寻常的用心。
“是吗……嗝。”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却把脸上越擦越花,这下子是真成了个花脸猫。
“走,小姐救你出去。”绮月道。
“走?你们想去哪里,就算你武功超凡,但这小丫头可不懂武功,你又如何能保证一定护得住她?”一直坐在床榻上的景儿忽然出言道。
“那依景夫人所见,该当如何?”绮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这个景夫人一直都是纡最宠爱的女人,她能在纡的身边呆那么久,自然是个极聪明的女人。
“如今在弥城占山为王的那个人,或许你多少还有点印象。那时候你和那个和尚一起离开,是他候在门外。”景夫人轻声道,“纡死之后,弥城陷入一片混乱,他便趁机上位,成为了弥城的主人。”
“你有上乘的武功,我见过。”景夫人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我知道一条密道,是纡偷偷建的,直通城主卧房。”
“你想不想,杀了他。”景夫人目光灼热,犹如烈焰在燃烧。
绮月看了她片刻,忽然扬眉浅笑,“说起来正想问呢,听闻现在那位‘城主大人’身边的宠姬,是玉夫人?”
景夫人闻言,脸色微变,厉声道,“别跟我提那个人尽可夫的东西!”
“看不出来,夫人还是个忠贞之人。”绮月道。
“忠贞?那你可错了。”景夫人冷笑道,“我只是不愿委身于那种人渣,弥城被他弄得一团糟,民不聊生,他根本就不配当弥城的城主。”
“那你觉得,我配吗?”绮月笑看着她,嫣然道。
景夫人微怔,抬起头看她。
*
是夜,血牢之外,一道身影拉着另一道身影在深夜中悄无声息地挪动。
“那个于掌事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竟然会舍得把你那个小丫头让他来保护。”景夫人轻声在绮月耳边道。
绮月可没心思和她寒暄,她避过一趟人马,压低嗓音对景夫人道,“可是这里?”
景夫人环顾四周,点了点头,“是这里没错。”
绮月把景夫人留在外头,自己悄无声息地潜入屋里,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出来了。
“里头怎么了?”景夫人上前道,“我可没骗你,这条路确实是通往卧房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见绮月示意她不要说话,从怀中取出一物,一伸手抛给了她。
景夫人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竟然是弥城的兵符!
“你应该认得这是什么东西。”绮月道,“里头那个人先不急着杀。你不觉得,他一觉醒来,发现翻天覆地的时候,更有意思吗?”
她勾唇一笑,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既残酷又冰冷。
“这可是兵符。”景夫人抿着唇,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兵符,“……你可知道,这个东西,可以调配弥城半个城池的兵马。”
“我当然知道。”绮月不甚在意地道,“我就是让你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