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你若是愿意跟本公子走,我就饶了你这情人。”都陈轻佻地伸出右手,挑起绮月的下颌,“左右他也不过是你的一个玩物,只要跟了本公子,你想要什么,本公子都能给你。”
绮月目露厌恶,手中内力汇集。却不想身边的人出手更快,竟是当即便伸手抓住都陈的小臂,然后猛地一拧。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响亮的、骨骼断裂的声音。
都陈的右臂,竟是被玄素生生拧断!
“啊!!!”
都陈惨叫一声。他在邺城猖狂多年,何曾遇到过这般折磨,当即便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护卫们围困上来,玄素的手中用力,直叫那都陈疼得哭爹喊娘。
“贫僧无意杀生。”玄素的目光依旧平淡,却有一股子透骨的凉意,那掩盖在温柔下的杀意,让人看得惊心。
他继续道,“但是若诸位再往前进一步,只怕你们的主子,就要血溅当场。”
绮月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种陌生的、悸动的情愫,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她忍不住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生得好看,她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侧脸温柔却淡漠,逆光的脸被柔和的光勾勒出Jing致的下颌线,显得温柔却又坚毅。
玄素仿佛是若有所觉,低头看她。
绮月蓦地收回了视线。
钱红云咬牙,她没想到这个妖女竟有如此蛊惑人心的力量,让这和尚如此护她。
“钱掌柜,若是无事,我们就先走了。”玄素道。
“我也不爱欠人东西。”绮月张口道,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面上,“这锭金子就当是还了当时的买酒钱。至于这座砚台,虽不是被我朋友所砸,却也是他曾经心喜之物,我也一并买下了。”
“让他们走!”都陈早已疼得不行,又被玄素把持在手中,简直是逃无可逃,当下便急忙厉声道。
阿纳克一族在邺城权势滔天,钱红云若是还要在此做生意,就不得不仰仗与都陈的关系,因此只得无奈眼睁睁地看着绮月这妖女被放走。
二人离开邺城一处偏僻之地,便将都陈往茅草堆里一丢,继而离开。
“咳咳。”
等出了城,玄素扶着胸口重重地咳了几声,绮月才发觉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绮月担心地问道,下意识扶住他。
“没事。”玄素只是摇了摇头,“刚才动武的时候不小心岔了气,不碍事的。”
绮月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头有点不太相信。可玄素的脸色却让她实在不好多做追究,心中焦急。
“法师?姑娘?”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声,绮月警惕地抬头一看,竟是马帮的见过的女子。
“你们怎么在这里!”夜真儿见到二人,便是一笑,当下欢喜地道。
“施主,好久不见。”玄素勉强笑道,继而对绮月解释道,“这是和小眉姑娘一起的那位姑娘。”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夜真儿。”夜真儿爽朗一笑,对绮月的防备倒也不放在心上,“说起来姑娘,那日你醉酒,我还给你去送过醒酒汤呢。”
“什么醒酒汤?”绮月一听,心里更糊涂了。
她那夜醉酒,第二日醒来头晕脑胀的,哪里是喝过什么醒酒汤?难不成是玄素担心有问题,没给自己喝?
看着绮月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玄素忍不住轻咳一声,直感觉脸上烫得慌。
一双柔软微凉的手掌却轻轻覆在了自己的额头,少女的嗓音在他的头顶响起,“玄素,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夜真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不由得抿唇一笑。
她一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道,“前面不远处便是我暂住的地方,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如过来小坐一下,也好给法师倒杯水喝。”
绮月迟疑了一瞬,她看着玄素,点了点头道,“也好。”
夜真儿住的地方就在巷尾的转角处,倒是一处简陋的小院。三人进了屋中,屋内设施简陋,显然并没有用心收拾过,确实如她所言只是暂住的。
“夜姑娘之前不是和马帮一起?”绮月接过夜真儿烧好的水壶,替玄素倒了一杯热水,一边好奇道。
“我本也只是和马帮搭个伴罢了。”夜真儿弯唇一笑,“正巧来邺城处理点私事。”
“原来如此。”绮月的本意也不过是寒暄罢了,倒也不是真的想打探什么,于是只是心不在焉地道。
“姑娘……”反倒是夜真儿若有所思地看着绮月,“有一句话,真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便是。”绮月道。
“法师对您的心思……您可知道?”夜真儿竟然张口道。
只听得“啷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绮月手中的碗盏登时便砸在了地上。
“怎么了?”屋里的人着急地问道,一阵响动,似乎想出来看看。
“没事的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