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兄,别来无恙。”
太子对这个笑容熟视无睹,原来自己就是被这样一张面孔,哄骗了这么多年。
他一口答应,“不就是传位诏书,本宫写。”
闻言,君骐拿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难道皇兄,不生气吗?”
“不气,但你得先让本宫见到李宽。”
君骐不免觉得他傻,明明都跟着去了,还是没能察觉出来异常,“皇兄啊,你问他也是白问。”
“什么意思?”
“李宽其实也是我手里的人,所以你想问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仇准怎么死的,他只想要个具体的说法。
“这个嘛,如果皇兄真的愿意写传位诏书,我自然会告诉你。”
君砚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告诉我,我都答应你!”
小全子泪眼朦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写下那传位诏书。
然后看见七皇子那张极度扭曲的面容,他说真相就是,“仇准死于李宽手中……其实收复北疆这个想法是我给父皇提的,李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副将,我也确实嘱咐过他,必要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最好不要让仇准,活着回来。”
听完这句话,君砚愣在原地,随后脸色渐渐苍白无力。
君骐则神往的笑着,拿起传位诏书,“皇兄,我不会杀你的,你就在东宫好好看着我吧,我也一定会向你证明,皇位,我比你更合适!”
随即,太子殿下笑得凄惨,“早知你想要……跟我说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安国公,向菀儿,父皇,还有我的阿准……”
“皇兄,不,你误会了,刺杀一事确实是安国公谋划的,原本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可惜了,他竟想谋朝篡位,这种大逆不道之人,也算死得其所,”难得七皇子还肯耐心同他解释,君砚继续道,“至于向菀儿,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论她躲在哪里,最后都是我的皇后,这是给丞相大人的承诺……而父皇嘛,本就是他,大限已至。”
“你说的,都对。”太子温和的笑着,一如往日那样平静的对他笑了,好似不再计较这一切。
“你不生气吗?难道,不想杀了我吗?”他一个跨步上前,狠狠地掐住君砚的脖子,凶狠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不甘。
“咳咳……”掐得太紧,以至于君砚发不出任何音节,他望进君砚那双冷静的眸子里,好似波澜不惊,泡在一汪清泉里……竟,连挣扎一下也不肯。
直到太子渐渐气喘,有些呼吸困难,七皇子立刻松开手,把他甩到一旁。
太子缓了缓呼吸,哀求着他,“那可不可以,把阿准给我带回来?”
君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他脑子里全是仇准,再多说也无益……君骐成了个笑话,仿佛自己千辛万苦争过来的皇位,君砚一点也不在乎。
“没见到他的尸体,我不信他死了……”他趴在那儿喃喃自语……
时而低泣,“我不信……”
时而轻笑,“小全子,阿准会回来的……”
七皇子最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丧魂失魄的模样,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可怜,毕竟生在皇家的人,他们都没有选择。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他君骐也只为皇权而活,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终归没有白费力气……他迈步踏出了东宫,不知怎的就想起幼时从前。
皇兄一向不喜明争暗斗,待人随和,脸上鲜有怒气,却又因为胆识过人,深得父皇喜爱……那时,君骐便想尽办法与他亲近,随后发现无论是向菀儿,还是仇准,他都有些嫉妒。
直至那日,他发现皇兄少有的几次发火,皆是为了维护仇准,那时的君骐就明白了,仇准对他来说,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