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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世上太太平了,闲得慌,他们两个还真就跑去了盛安城。这里已经不是当年的都城,可依旧是北方大城。王都气象未散,南来北往的商队依旧络绎不绝。北地女子总是奔放些,三五姑娘,著着时下最流行的橘粉色裙衫,欢声笑语的走在街上。
他们两个绕了几个圈才算是找到了叶红楼,不说别的,这当代第一大女魔头的霸气感就算是在青楼也是格外刺眼。两条大红的绸缎挂在楼外,入楼口开了座小短桥,丝竹之音从里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在办喜事。
门外的两多莲展里燃着两朵红莲样的火,格外漂亮。只是,这来来往往的宾客恐怕都想不到,这红莲火,竟是世上闻者皆丧胆的红莲业火。
楼里的姑娘青一色穿着火焰般的红裙,两位舞姬面遮珠帘,跳着妖冶的西域舞蹈。舞姬眼寒春情,秋波落于公孙琰身上,激起了一汪温柔水。
红莲错持着一把羽扇,扇动在身前,明艳的妆容点在脸上,五分妖艳五分美艳,倒是有些像那些春楼里的卖笑老鸨。她没有过分热情的迎着二人,只是随手一点,差小司领着他们去了上楼的上房。围着二人的姑娘、小倌见状,多是不怎么开心的撇了撇嘴,眼带挽留的看着二人去了上房。
这春楼毕竟是个江湖据点,是以,这个上房也并不是那些个寻欢作乐的场所。红莲错甚至还颇为贴心的给人点了檀香,驱散了楼内散不开的刺鼻脂粉味儿。
叶胤已经坐在里面等他们了,他手指勾琴弦,悠悠转出一曲悠扬乐章。见他们进来,也并未停下弹奏,只是轻轻扬了扬眉毛。
叶胤:“想来当年我和王爷还曾比过琴呢?不知王爷觉得我弹得如何?”
公孙琰拽着蔺惘然一屁股坐了下去,也没跟他们客气,取了桌上的桑葚酒就倒了一杯。一口闷尽,口中酸酸甜甜,果香清味四散,实在是快哉!
公孙琰:“那自然是清平竹你弹得好!以音惑人,以乐毒人,我可做不到。”
他这话打趣儿意味十足,叶胤也没同他计较,只是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饮了起来,“这是我们竹业的牌子,涟梁,西域,南疆,大的商口基本都有我们的堂子。你们以后要是探消息,直接拿了牌子去找堂子,免你们价钱。”
说着他就把一个铜牌子拍在了桌上,牌上一头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吐出的偏偏是一朵红莲,说不出的怪异骇人,“放心,我们路子野,心眼儿黑,消息比浅舟、陆沙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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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惘然抿了一口酒,差点被他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自夸”弄得呛了出来。魔教何等张扬,古人诚不欺我啊!!!
“你这臭娘们!我们卖给你姑娘,那是我们高看你们叶红楼!你他娘的不领情也就罢了,怎敢找人推了我们的点子!”
嘈杂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叫骂声里淬着点敲砸东西的棍棒声。叶胤微微扬了扬眉毛,出手按住了眼看就要出去瞧瞧的蔺惘然。当然,很快,他的贼爪子就被另一只贼爪子给拍了下来……
公孙琰给他投了个,有话好好说,有屁快放,别动手动脚的狠厉眼神,又闷了一口酒。
叶胤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走人贩子的,之前要卖给我们姑娘,我们没收。小错后来还叫人砸了他们的点子,放了那些姑娘。”
蔺惘然皱了皱眉头,没多说言语。曾经的江湖魔头出手救人,不能不说是个稀奇事。但他们这些略微知道前因的就明白,其实红莲错他们当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被卖给迎风燕的。她心里怨恨这些贩子,其实是有道理。
叶胤抬手敲了敲桌展,冷声道:“小错待会儿是要杀人的,你们别管。”
这话就带着警告意味了,按理说,杀人的事儿,他们两个还是得管一管的。但眼下的情况不同,一来闹事的是群无恶不作的人贩子,二来,这叶红楼不是真的青楼,这是江湖帮派的总堂口。换了他们寒冰阁,若是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闯进阁里闹事,他们也是要动手的。加上,红莲错本身便是“大魔头”,人家行事就是亦正亦邪,他们还真管不着。
二人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还真是来喝酒的。
屋外,红莲错冷冷的看了眼来闹事的江湖混子。他们带的人不少,足有二三十个,像是铁了心要来砸楼了。就算是江湖上作jian犯科的亡命徒,放在她这个“真”女魔头眼里,未免也有些不够看了。
楼里的那些姑娘都是有本事的,早就看着时机把叶红楼的大门一关,冷冷的瞧着里面的结果。
红莲错勾着唇角,眉间的红莲泛出淡淡的光,“我们叶红楼的姑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得,不走你们的路子,所以这买卖自然是做不成的……”
“切,跟你这儿臭娘们废什么话!兄弟们给老子砸!看见漂亮姑娘,别狗屁顾及,该玩就玩!!!”
下一瞬,红衣翩飞,红莲错直接跃身而下,两手翻转,两朵红莲直接顺着气脉飞出!那些个亡命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当即就在那恐惧的大叫“女魔头”,“红莲错”之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