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玖恩知道自己这个朋友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也爱挑战一些极限新奇的事情,没能想到他还敢偷偷学起大人抽烟。
十岁的芝伽熟练地用食指中指并拢夹住烟身,轻吸一口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他没有半点不适,一看便知不是新手。
男孩手指干净白皙,牙齿也洁白整齐,谁能观出他是个老烟手。
好似吸食鸦片,他眉开眼笑,忘却烦恼,不知是不是为了耍酷,还劝自己的朋友“及时行乐”,跟着一起尝试。
也是保镖远远跟着,不会近距离地守卫他们,否则听了芝伽的话可能会选择直接打爆他的狗头。
这里只有乖乖崽希玖恩,他拘谨地捏紧自己的拳头摇摇头,“你也别抽了,这个东西对身体有害。”
芝伽低笑两声:“这个当然对身体不好,只是痛苦的时候抽两下让自己好受些而已。”他抬起眼望向自己家的方向,眼神是冷的,神情成熟的不像个孩子。
“烟可碰,有些上瘾的东西沾了……”他喉结微动,接着说:“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
希玖恩只当他心情不好,充当知心好友安慰对方。
芝伽不犯病的时候,对他还是极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提前想到他,这次还专门为他找来了十二生肖的面具,以及华国明珠市求来的祈福袋。
他还记得前世的他同样去求过,那时候快要中考了,希父希母望子成龙,和华国众多家长一样在这时候被迫“迷信”一番,为他求得了祈福袋和……黑珠玉石。
白驹过隙,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希玖恩就和芝伽认识一年多了,友谊不分时间长短,他们感情深厚,好到让他的几个哥哥们醋进了心头,却又难以理解启齿这种情绪。
哥哥们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去往真正的学校,接受人脉教育,在一个小型社会里锤炼自己。
希玖恩还有些伤感,陪自己的人不多了,发小肯定也是要去上课的。
但他很快就没有Jing力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伤春悲秋了――伯格夫人怒气冲冲地将他的祈福袋丢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
因为让家信奉的是基督教,祈福袋是佛教的,它们不太相容,所以伯格夫人这次才忍受不了,丢了他这个小玩意儿。
别的也就算了。但这个不一样,每次看到它,希玖恩总能想起自己的父母,儿行千里母担忧,也不知道他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伯格夫人虽好,但他总觉得这种好有点建立在利益层面上,若是跟她的好日子冲突了,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玖恩,多学你哥哥,懂事一点!”女人美目喷火,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小儿子的无理取闹。
“妈妈,这个不一样,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涂得猩红的指甲像红梅,差一点就要因希玖恩的不听话而刮在他的脸上。
幸而莱明前来阻止了自己的继母,不过他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弟弟会什么会看重这个。
被祖父知道这件事,便是在挑战让家的权威。他现在实力弱小,还不足以反抗对方。
莱明轻哄道:“哥哥换个更好看的东西给你,你上次看到的喜鹊衔梅暖炉,哥哥给你带回来行吗?”
他们没有跟希玖恩解释为什么一定要扔了祈福袋,小人儿被抢走了喜庆缝着祝福话语的金丝红袋,泪珠在一汪灰蓝眼睛里打转,一个人回了房间抽噎哭泣。
莱明想去看看他怎么样,被伯格夫人拦下,女人眼眸冷凝:“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于他不是件好事。”
伯格夫人语气冰冷,倒像是莱明故意将弟弟养废。
少年额边青筋暴起,捏了捏拳离开。
小家伙红着眼睛来上课,整个人rou眼可见地消沉起来,自然被人看在眼里。
双生子带来了消息,原来是那么一件小事。
乔伊自作主张地去哄小玖恩:“不就一个祈福袋吗,你求求我,给你买几百个。”他挤眉弄眼,很是嚣张,“还可以弄些其他的,比如上次你看到的那把什么……油纸伞?”
殊不知希玖恩听了他这话更郁结了,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家里人干嘛还要这么逼他针对他?
他瞪着眼睛,抓起抱枕砸过去:“不受嗟来之食!”
乔伊歪头,还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小玖恩就转过身就跑了出去。
这个家的一切让他压抑极了,心理早就成熟长大的希玖恩急需一个发泄口。
乔离叹了一口气,正巧薄诺走了过来,静静盯着希玖恩离开的背影,不发一言。
乔伊扭头,眼神微亮:“他是被放弃的孩子,不会与我们相争,那咱们是不是可以……”
这想法刚萌生就被薄诺掐灭了:“他会。”
“他很在乎他的哥哥。”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不知有几人心中都是像被醋浸过一般,酸溜溜的。
“喂,芝伽!”希玖恩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