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
外头有魔在门口停下,隔着门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
谢闻铎回神,他抚了抚云阳沉睡的脸,起身垂下床帏,亲自点起了熏香。他缓步走出房间,艳丽俊美的青年周身被浓郁的魔气围绕,谢闻铎只是低头看了那魔一眼,戾气顿时重压在他身上,他“扑通”一声跪下,被魔气制得抬不起头来。
“尊……尊主……”那魔浑身颤抖。
谢闻铎仿若未闻,“我说过这段时间谁来都不见吧,尽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尊主……”那魔被压制得直不起腰,他知道现在的尊主Yin晴不定,他狠心一咬舌头,只管快速地把传话带到。
“是温裕仙尊来了……”
温裕,他来魔界做什么?谢闻铎开口问,“师叔人在哪里?”
“在在在……在正殿,温裕仙尊已经在正殿候着了,这才叫我来禀告尊主。”
谢闻铎手上的劲散了大半,他听底下下属急促的喘息,只觉得生厌,挥手叫他下去。那魔自然是不胜欢喜,连忙跪谢赶紧溜之大吉。
谢闻铎憋了一肚子不满,冷脸去见他的师叔。
“云阳在你这儿。”
温裕见他第一件事就是开口确定云阳是否在魔界,许久才看见如今的魔尊尊主冷着脸点了点头。好家伙,一抬头就是这副欠了他几万灵石的模样。
“挺好。”
温裕不急不躁地押了一口茶,还对魔界的茶水颇有微词,一点也不像来魔界讨要师弟的凌霄派掌门。
谢闻铎不解,但嘲讽道:“你倒是愿意师尊留在我这儿。”
他早已想好如何与当年的师叔一战高下,却万万没想到温裕居然这么容易松了口。
“云阳在你这里,我很放心。”温裕把茶碗搁在一边,摇着一把青竹扇站起身来。
“我此次只为确认我那小师弟的下落,以免没了灵力遭别人羞辱。”温裕用扇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带有笑意的含情眼,他的目光故意往谢闻铎身上落了几处,看见面前的魔尊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小的红痕,落在谢闻铎身上的目光突然又恢复以往疏离,“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谢闻铎颔首。
“不要给他天天喝茶,多灌点药,不要叫他洗冷水,不准长时间关在房间内,多出来走走,别给我闷死了,不准……”
谢闻铎:…………你到底是提要求还是立派规。
谢闻铎好脾气地听着温裕师叔的“要求”,实则是将云阳的喜恶与毛病统统说了个边,虽说谢闻铎早知道这些,但还是没有将温裕仙尊这种“嫁人”般说词打断。
“还有最后四点,你且好好听。”
温裕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搁在手上,“不要让他出魔界,不要让别人找到他,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能离他身边半步,也不准他合道。”
“你我都知道云阳仙尊为何会被人在修补结界这个节骨眼盯上,也都知道他那具令人头疼的身体状况,等他缓过来,就去告诉他,凌霄派已经没了,不必再对这世间留恋了。”
谢闻铎那日带走云阳仙尊,在欢沽堂残杀弟子的情况早已传入他人耳中,全当是这个魔头在仙君的策导下搅浑六界。为了只言片语就来凌霄派讨个说法,将多数修真弟子惨遭他人杀害的罪名都“归功于”门派弟子,实则多是看不满凌霄派的一味独大。风言风语穿得多,落在温裕耳中多有几个不同版本,门派弟子与长老更有不满。
一来对温裕本就不乐意多管的态度的失望,二来年老的长老对温裕坐上凌霄派掌门的位置颇有意见,急于取而代之。温裕知道后到没说什么话,只叫人封山修行,其余的全当话本来听。
“时辰不早,我还需回去砍了那几个多事长老的脑袋,不奉陪。”温裕将手付于背后,“你是云阳爱徒,我也知晓你两互相的心意,我阅过古书,苦情散发作只需双修便可解。”
“谢尊主,不必送。”
谢闻铎在温裕说完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脑子当场待机,只目送这位善人一套凌霄剑法送自己出了魔宫。
我知晓你两互相的心意……
我知晓你两互相的心意……
我知晓你两互相的心意……
已经……已经被看出来了……是吗?等等。谢闻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用他聪明的脑袋自己思考了一下刚刚那句话的构词,“你两互相的心意”,“互相的心意”。
谢闻铎只觉得瞬间福至心灵,他一刻也不愿等了,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寝殿外头,推门而入。
门刚要开,突然,一阵含着冷意与凌厉的剑气自他眼前扫过,只是那剑气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虽说被谢闻铎一个激灵震碎,但仍有余留削碎了寝宫的一处木雕。
谢闻铎抬眼看去,只见云阳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低头站在床前,青丝如瀑,衣领开的很大,露出大片雪白的肌理和胸前那一点红,半透不透地随着呼吸起伏躲藏在里面。此刻他拄着霜尘剑,里衣只堪堪遮住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