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暗了,前厅的灯火也跟着熄灭,一片让人发闷的寂静中,只能听到几声男子喑哑痛楚,又隐忍的喘息。
此刻若有人胆敢偷看,定会被里面的情景吓一跳——
偌大的厅堂里,清贵端庄、如皎月般高洁的国舅爷,正敞开双腿,手持沾了药膏的银针,将银针一点点推入自己的下身。
在巨大的痛苦和刺激下,他面色晕红,鼻翼翕动,白皙的脖颈、胸脯都布满细密的汗珠,身子一抖一抖的,好似被雨打过的姣花,孱弱、柔嫩又破碎,一头银发前后摇曳,美得让人心惊失语。
“啊.....!!呃——嗯.....”
细小的针全部没入后,裴玉寰整个人倒在座椅里,双腿大开,像是刚刚经受过一场非人的折磨。
他失神地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月夜,随后深吸一口气,擦去前额的汗珠,起身穿上玄色的衣裳,系好貂绒披风,便打开门,走进了风雪里。
坐在马车里,听着提提踏踏的马蹄声,裴玉寰微白的脸上一片决然。
官涟漪对他的心思,他并非一无所知,确切而言,在朝堂之上,关于神坛和国舅府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而方才那封信,官涟漪写的更是露骨直白。
裴玉寰明白此次进了那大祭祀府,就如他多年前给出的那棵红参,是有去无回。
他可以忍受所有折磨,唯独一点,他不会、也不能对那些脏事有反应——他是最尊贵的国舅,显赫的王族,拥有最高傲的血脉,因此,他绝不能容忍被人轻看蔑视。
所以在出发前,他挥退了众人,用银针锁住Yinjing的Jing关,对自己下了狠手,只为维系身为国舅的最后一点尊严。
“国舅爷,到了。”
这时,赶车的小厮忽然轻声说道。
裴玉寰的瞳孔一震,掀开车帘,便看见了挂着许多红灯笼的大祭祀府门。
这红色是喜庆祥和,但在此时此刻,它却是那般刺眼,让他感到愤怒。
先皇和姐姐离世数月,整个岭南都要守孝三年,官涟漪倒好,竟敢堂而皇之的挂些红灯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恼怒过后,盯着那嫣红的艳色,裴玉寰又感到十分无助。
“国舅爷,您终于来了,大祭祀正等着您呢。”
看到他的身影,门口守夜的小厮立刻走上前,恭敬道。
“走吧。”裴玉寰目视前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可微红的眼眸仍泄露了他的屈辱。
小雪飘落,如银珠般坠在他的衣襟上,走进府门时,那些雪花已融化成小水珠,闪着迷离的光芒,衬得他整个人盈盈如玉,不染纤尘。
“国舅稍稍坐一会儿,小人这就去请大祭祀。”
很快,裴玉寰就被小厮引到了前厅。
“嗯。”他颔首应了一声,也没有坐,只站在原地等。
夜森然,偌大的厅堂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裴玉寰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官涟漪的身影,突然的,他有点后悔,想转身离开,但脑海里却闪过解天稚嫩的脸庞。
他内心明白,灰溜溜的逃离,只会让心爱外甥的处境更加艰难,况且,“逃走”二字,岂是他裴玉寰的作风?
想当初,他随姐姐金戈铁马、平定南方战乱时,可从未有过半点退缩和叫苦!
今时今???、日,那官涟漪不过是想折辱他、糟践他这副早就残缺的身子,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裴玉寰回过神,咬了咬牙,径直冲向后方的院子,抬手用力推开了卧房的门。
可入眼的情景,却让他刚刚堆积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了。
房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件明黄色的龙袍,静静的被摊开在书桌上。
那象征着皇家威严、权势和力量的龙袍,就像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布衫,可以任由人揉皱扯烂......
裴玉寰本以为官涟漪独揽大势,只是为了玩弄人心、贪图富贵,但没想到他的野心已经大到了这等地步。
“好看么?这龙袍是下官请了南方水乡近八百个绣娘缝制的,单是这九爪金龙,就废掉了近十车的金绸缎。”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那熟悉低沉,含着点Yin邪的声线。
裴玉寰的指尖抖了抖,僵着身体回过头,就看官涟漪身穿官服,向他走了过来。
“官.....涟漪。”他不由得后退几步,很快就退到了书桌旁边。
看着他的动作,官涟漪双眼闪烁,似乎起了极大的兴致。
“国舅怎么不回答下官?”他走到裴玉寰身边,猛然抓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慢慢抚摸着那件龙袍:“它摸起来和国舅的手一样柔软。”
“不......官涟漪,私下缝制龙袍可是死罪,你是不是活腻了。”裴玉寰不适地抽回手,眉眼间掠过一丝厌恶。
“死罪?呵.....”官涟漪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他扬起唇角,忽然道:“下官有问题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