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也想......再见你一面。”官涟漪深深地看着他,眉眼里续着强烈的渴望。
听着他的话,裴玉寰蓦然流泪了。
月下,他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寰涟漪的伤口上。
“玉寰.....小玉儿,别哭.....本座,本座不许你哭。”他的眼泪一闪一烁的,顿时让官涟漪乱了阵脚。
“官涟漪,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你要活命.....就得离开这里.....”裴玉寰慌张地撕扯着纱布,为男人止住血,留下药箱就要走。
“不要!玉寰,别离开我!别走!”没成想官涟漪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别走.....”
站在墙角的戚默庵看到这一幕,悄然低下头,他以为裴玉寰会推开那个人,可对方只是挣扎了两下,便依偎进男人的怀里,无声落泪。
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带的那些烟火是多余的,原来这世上的事,真要分个先来后到,不合时宜的东西,不论多好,都无法再逗一个人开心,让他笑。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走出去,然而当戚默庵回过神时,他已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
“什么人.....默庵?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是他,裴玉寰十分诧异。
戚默庵没有回答他,只冷静地盯着他身后的官涟漪,道:
“他就是让你苦痛的人,是吗?”
裴玉寰从未见过戚默庵有这样的神情,那种难以捉摸,又夹杂着一丝危险冰冷的模样,莫名的,令他感到有些惧怕。
因而他下意识挡在了官涟漪面前,祈求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默庵,他已经受伤了.....”
听闻此话,戚默庵眼神一暗:“玉寰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会趁人之危吗?”
他语调平平,但仔细听来,却有一股滔天的醋意。
“不......”听到男人对自己的称谓,裴玉寰的脸骤然红透,连忙哑声道:“默庵,我相信默庵.....”
官涟漪将他们暧昧的对话听在耳中,原本阴郁的脸又阴沉几分。
“你一直跟着我出宫吗,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拦下我?
“咳——呃——!咳咳......”
他的话尚未说完,靠在墙边的官涟漪便猛然呕出几口血。
“官涟漪!”裴玉寰大惊失色,立即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
月光冷的像霜,而此刻官涟漪的脸、双手甚至是脖颈,却比寒冷的月色更白。
“官涟漪.....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回答我.....回答我!”裴玉寰抓过他冰冷的手,急切的呼唤道。
“玉寰.....”官涟漪用一种难舍的神态望着他,颤声道:“我不走.....”
他仅是张了张嘴唇,唇齿间便又淌出几缕血丝。
“别说了,别再说话了.....默庵,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裴玉寰慌乱地擦着男人脸上和衣襟上的血,又转过身,蓦然跪了下来。
“只要你肯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戚默庵和官涟漪的脸色皆是一变,官涟漪紧咬牙关,用潜藏着憎恶和杀机的视线盯着戚默庵,而戚默庵的眼底又静又冷,仿若凝结在冬日的寒水,那份寒意之中,还有化不开的暗淡寂寥。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将浑身颤抖的裴玉寰扶起身。
“地上凉,会冻坏的。”
他出口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吞镇静,可听在裴玉寰耳际,却莫名感到心痛。
“默庵......”
“把人先带到附近的客栈吧。”
他正欲说什么,戚默庵忽然弯下腰,拿起了地上的药箱,放在怀里,擦去上面的泥土和灰尘。
“走吧,我来背他。”他转过身,挺拔的背影和月色融为一体,显得有几分模糊。
“......好。”裴玉寰忍着眼里的痛意,将昏迷的官涟漪拖起来,让他搭上戚默庵的肩背。
月突然变得明亮,把他们三个的影子映出一道线,犹如蚕丝,细细密密纠缠着三人千疮百孔又挣扎的心,久久没有褪去。
到了客栈,因天色已晚,客栈里只剩下两间房,把银两递给小二,吩咐他打一桶热水来,戚默庵便返回房间,准备着手医治病患。
走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裴玉寰手持剪刀,悉心为官涟漪剪去烂衣裳的样子。
官涟漪伤的极重,他像是一心求死似的,任由那些伤口溃烂黏连,几乎要露出森森白骨。
灯火盈盈,裴玉寰小心翼翼地剪开那些脏污的布料,用纤细白洁的手,一点一点擦去官涟漪身上发黑的血痂。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眼泪却如同泉涌。
“他的内伤比外伤重,需用银针疏通血脉,再服药数日才能好转。”
戚默庵看了一阵,又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