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深褐色的酒ye,官涟漪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僵站片刻后,他缓缓端起了酒杯,慢慢靠近自己惨白的下唇。
解天和狱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面色皆有几分复杂。
“不——本座不要死.....我要见玉寰......!我要见他!”
就在狱卒以为神坛大魔头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时,官涟漪眼神一变,陡然掀翻了毒酒,神态仓惶地冲出牢房,向外逃了出去。
“站住——!快拦住他.....!!”他惊愕失色,立即喊人去抓人。
这魔头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着陛下的面都敢逃狱......
“不必追了。”
这时,望着官涟漪逃窜的方向,解天忽然制止了他的叫喊。
“这......是。”狱卒不明其中缘由,只能瞧着那道疯癫的身影越来越远。
“去巡视吧,官涟漪的事不必声张。”
“......是。”
解天简短的吩咐两句,便离开了死牢。
自Yin暗的牢狱走出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道路中间的轿子。
他稳住杂乱的气息,走上前在轿子旁站定,沉声问:“舅舅还是怕朕会杀了他吗,所以才来亲自确认?”
轿子的布帘自里面打开了,月色下,一张秀美的容颜出现在解天面前,正是本该在宫里的裴玉寰。
听到外甥不满委屈的口吻,他双眸一震,连忙解释道:“不,天儿,我......我只是夜里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
顿了顿,他用歉疚的眼神望向解天:“舅舅知道,只要是天儿答应的事,定不会变卦的。”
见平日里那样高傲骄矜的人变作此刻这幅谨小慎微的样子,解天一时觉得伤感。
若不是怕裴玉寰伤神,他真想把官涟漪方才贪生怕死的行径说出口......
“天儿,你别那样看着我,舅舅的心已经死了,不会、今后都不会在见他了。”
看见解天难看的脸色,裴玉寰忧心忡忡的承诺道。
可他看向官涟漪消失的地方时,眼底却有一抹伤色。
“罢了.......”解天叹了口气,而后柔声道:“大昭寺的事朕都安排妥当了,这段日子,舅舅就在宫里安心养伤便是。”
“好。”裴玉寰轻声应下他的话,便掩去眼中的不舍,随他返回皇宫。
次日清晨,往常繁华的街巷便多出一个形色狼狈、满脸脏污,逢人就喊着要玉的乞丐,嗅着这乞丐身上的血腥味,周边的小摊贩都觉得晦气极了,连忙躲着他走。
“嘿,你快看呐,今日是国舅爷下葬的日子,这乞丐竟敢穿红衣裳,当真是不要命了......!”
“谁说不是呢!哎.....陛下宅心仁厚,又对国舅那般孝顺尊崇,说是要戴孝守丧三年呢!可惜啊.....”
瞧见乞丐鲜红如血的衣裳,途径的百姓们小声议论道。
听见他们的话,乞丐猛然停下脚步,他拖着自己几乎断掉的腿,发疯一样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行人的衣领,嘶声吼叫:“谁要下葬——谁!不准胡说,他没死——没死......!”
“啊啊——咳呃!救命呐......快、快把这个疯子拉,拉走......”
看到他凶恶的神情,行人吓得面目全非,急忙向周遭的人求救,可瞧见乞丐要杀人的架势,竟没有人胆敢上前。
“说......!说你不会死的!快说!”乞丐扼住行人的手越来越紧,直到将人勒的面孔发紫,他又用嗜血冰冷的语气命令道。
行人此刻已奄奄一息,但为活命,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我......不、呃,不会......死的。”
听见这句话,乞丐的神色陡然变了,他慢慢松开手,眼里有一丝沉痛的惘然。
玉寰明明答应过他的......那时他因抓捕犯人负伤,在神坛闭关修养数日,出去后才知晓裴玉寰病倒了,瞧那孱弱矜贵的人在自己怀里呕血,官涟漪心头竟有了几分悔意。
他没有办法表露,便发了很大的火,怒斥下人们对国舅照料不周,又勒令教众将他们拉下去以死谢罪。
那个时候,裴玉寰就像只受惊的小鹿,窝在他怀里白着脸叫不要。
官涟漪,不要、不是他们的错......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会好好服药......
听着他混乱不安的言语,官涟漪很满意,他玷污了国舅的贞洁,把他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于自己的脔宠......起初只是解天,到后来,他可以用任何人来逼他就范,他的筹码越来越多,他沉醉于这种变态疯狂的欲望中,根本无法自拔。
我不会离开主人的......
再后来,他渐渐发现即便自己不加以胁迫,在床榻上翻云覆雨之际,裴玉寰也会失神地喊出那些承诺......官涟漪又觉得无趣,便变本加厉地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