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都很能忍的,怎么这次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眼见事情败露,林泷却一个字都不想辩驳。前一刻还是楚楚动人的可怜相,此时就像连假装都懒得装,戏谑地看着温鸿雪:“本来我可以再哄你一阵子的,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你嘴里从来就没有一句真话。”温鸿雪想起林泷曾经蜷缩在自己怀里叙述的惨烈身世,他当时的神态、语气如此真切,演技可谓登峰造极。他知道自己至少也要先查清坤鹏和林泷的关系,林泷呆在自己身边想要图谋什么。但他却像个惨遭背叛的男人一样责问林泷:“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林泷没心没肺的提议:“你放了我,我也就没机会再祸害你了。”
把林泷送回去让他跟缅甸的野狗团聚?温鸿雪放开林泷,下巴上已经给自己弄出了红指印,像受了多重的虐待似的。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泷的耳垂,又拨弄他耳边的碎发,语气Yin森:“我先弄死他,再收拾你。”
对林泷来说,在掸邦的生活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最开始林泷只知道为了给妈妈治病,爸爸要去到很远的地方工作,林父说他们不能打扰妈妈养病,等她病好了一家人就能团聚。到缅甸以后,林父平日在山里的工厂上班,林泷和姐姐则在掸邦第四特区的学校念书,有保姆照顾——后来林泷才知道保姆安排监视他们的人。
林父靠着这份“工作”让一家人的生活丰润有余,妻子的治疗费用终于不再是难题,特效药让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听起来他们马上就会有团聚的那天。那一年林泷被带到刀栋的寨子里过节——林父本不想孩子牵涉其中,再三推辞,最后还是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把女孩子留在家里,只把小儿子带了过去。
当时的林父第一次透露出退意,刀栋对他半是胁迫,半是拉拢。宴会上的酒过三巡,刀栋把女人们叫出来,穿筒裙的少女伴着丝竹起舞,含着甘蔗酒嘴对嘴地喂男人,林泷从未见过这幅场面,漂亮姐姐凑过来的时候只会往后躲,把一群人逗得大笑:“快去给林老师的儿子敬酒。”
这群当兵的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林父赶紧阻拦:“我儿子还小,不宜饮酒。”
“坤鹏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进我的部队服役,见过血杀过人了。”刀栋一向自诩尊重林父这样的“知识分子”,适时地出声,示意部下们不要闹得太过火。
“这孩子连枪都没摸过,怎么跟军长比。”林父松了口气,在桌下安抚地拍拍林泷的手背,林泷发现父亲的手心已经汗shi,才惊觉这次所谓的节日宴会没有他想象那么轻松。
“这有什么难的。”话音未落,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名叫坤鹏的年轻男人站起身朝他们走过来,他只穿着军装裤子,赤裸上身,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一身Jing干的肌rou,越过桌子捉住林泷的胳膊把他拖出来:“来来,过来,哥哥教你玩枪。”
林泷在众人的笑声中身不由己地被坤鹏拖出来,他当时个子还没长起来,长相又肤白细嫩,说是个姑娘也有人信,在坤鹏面前就像是个小鸡仔被提溜出来,畏缩惊吓的样子惹得这群土匪哄堂大笑。
坤鹏真的找了片空地,让人架了靶子让林泷打枪。他把腰间的手枪塞进林泷手里,林泷头一次摸到枪,到底是男孩子,不免觉得新奇,心脏在胸膛里砰砰打鼓。坤鹏教他装子弹,拉保险栓,摆出射击姿势。
“重心往前,不对。”说了几次也不得要领,坤鹏干脆绕到林泷身后,手把手地教他。
成年男人健壮的胸膛紧贴自己背后,篝火堆一般源源不断传来热量,林泷的身体僵硬,生怕被对方发现什么,吓得不敢动弹。好在坤鹏生来粗糙,握着林泷的手开了几枪,震得细皮嫩rou的少年虎口发麻,耳鸣阵阵,连声说不打了。
“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坤鹏笑他,手下从远处把靶子拿过来,当时已经是傍晚,依旧枪枪命中红心,林泷也忍不住惊叹:“你真厉害。”
等林泷和坤鹏回来的时候,发现林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被抬到了竹楼休息,林泷也只好跟着住下。那天夜里他被热得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发现下体流出股温暖的热流。林泷半梦半醒,晕陶陶地躺在小床上,过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血。他体质特殊,通常一年半载都不会有月事,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还弄脏了裤子,一时不该如何是好。他听到远处有淙淙水声,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溜下楼去溪边刷洗。
月光倾泻,水面粼粼,抬头便能看到星河。林泷知道自己的身子绝不能被外人看见,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想必山寨的人们都已经睡去,便平添了几分胆子,蹲在齐膝的溪水里搓洗内裤。他全神贯注,以至于全然没有发觉有人从身后的草丛中穿过来,盯着他小屁股和瘦窄的肩膀出神。
坤鹏的眼力好得很,即使是在这样月色明媚的夜里,也看清了林泷手里的东西,沾血的内裤和裤子,腿上也有点血迹。他好奇心大盛,忍不住问:“你是女的?”
“啊!”林泷冷不防听见男人的声音,吓得尖叫出来,他猛地转身,看见高大的男人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