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王罗西是独自一人在宽大的床榻上悠悠转醒的。床单和被衾似乎被换过,并没有留下昨夜满屋满室的男性麝腥味,反而隐隐散发出幽香。
昨夜一开始也许是欢楼妓子和恩客的逢场作戏,但那毕竟是十二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他们不多时就被淫靡的场景刺激得血脉偾张,任由欲望掌控了身体,个个都玩命似命地狠弄起来。王罗西不记得是吃到第七根还是第八根肉棒的时候,自己的花穴已经肿胀发麻,虚脱的身体上遍布着青青红红的痕迹,她着实是受不了了,嘤嘤哭叫着就要往外爬,结果被人抓住脚踝一把拖回来,花穴里又被按入了一根耸动的巨物。
这帮男人,昨夜肏得那么欢,完事之后倒是跑了个干干净净,待本宫把你们一个个抓回来,吃得你们精尽人亡王罗西身上已经没有了不适感,只留下极乐的余韵,她颇有些餍足地想着。
她抬手挠了挠被发丝弄得有些发痒的额角,突然手上一顿,从床上惊坐起来。
娘娘莫要担心,微臣怕娘娘带着面具睡不好,才在那些人离开后为娘娘摘下来的。熟悉的温润嗓音从旁传来。
王罗西这才发现床边还坐了一个人。
盈儿
娘娘唇有些干,先用些茶水吧。宁盈枝起身去拿一直温在炉上的茶壶。本就是弱柳扶风的身姿,如今似是瘦得更加厉害了一些。
宁盈枝倒了一杯水奉到王罗西嘴边。他脸上细致地敷了铅粉,也没忘记描眉施朱,依然是倾城之姿。可那深陷的面颊和眼窝却让他的美显出了些许病态。
王罗西一口喝尽杯中茶水,道:盈儿最近没有休息好?脸色似乎有些差。
宁盈枝的瞳仁微微颤了颤,回道:多谢娘娘关心,微臣无碍,只是有些挂念娘娘。说话间,把空茶杯接了过去,放到一边。
乖盈儿,真会讨人欢心。王罗西赞许地捏住男人的下巴,就着这个动作把男人拉到了床上,然后问: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女人的轻佻让宁盈枝的神色瞬间黯了黯,但他依然温言细语地回答:姐姐离了宫,现在暂时和微臣住在一起。没有人再能跟微臣说娘娘的事情,娘娘也一直未曾来找微臣。
听出了男人话语里隐隐的哀怨,王罗西的嘴角尴尬地扯了扯。
幸好原来暮雨轩里的飞玉,曾和奴家一起伺候过娘娘,知道奴家对娘娘的心思。他如今被卖到了揽云阁,改了花名叫金铃,之前被娘娘召幸的时候就认出了娘娘,昨夜再次受召侍奉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了微臣。娘娘对他可有印象?宁盈枝低垂着头作回忆状,却抬起眼角偷偷觑着女人的神色。
噢,还有这么个人?不记得了。王罗西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印象。她叫过的妓子那么多,哪里个个记得住?
宁盈枝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道:不记得也无妨,被娘娘召幸了三次还没入得了娘娘的眼,定是本事不够的。
所以他去叫了你,你今早就过来了?
微臣昨夜收到消息就过来了,在门外等那些人侍奉完了才进来的。说到这里,宁盈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握紧了拳头,眼角微微泛红,恨恨道:那些精虫上脑的下贱男子,只顾自己泄欲,全然不顾娘娘的身体,微臣进来的时候,娘娘已经不省人事,而且娘娘娘娘那里
那里怎么样,宁盈枝没能说下去,王罗西也知道。和十二个男人每人弄了几回,那里定是红肿不堪,浊液横流。
微臣帮娘娘清理过了,也上了药。娘娘可感觉好些了?宁盈枝关切地望向身旁的女人,目光潋滟如水波。
嗯,多谢盈儿。王罗西的手抚上了男人的脸颊,莫名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忍受了两个月的孤独,然后在门外听了一夜自己和十二个男人的荒唐,最后还进来帮她处理了身子?
她一直只把这个男人当作一个可人的男宠,也觉得男人对她不过是趋炎附势、逢场作戏。可是区区男宠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想起在暮雨轩初见他时,他那般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如今却一日一日地温柔成了一条河流。王罗西似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暗流汹涌的心意。
王罗西是不会在意一个玩物的安危的,可是现在这个玩物有了血肉,成了活生生的人。王罗西突然有些歉疚,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握着他的手,问道:听小梅说你曾在应天府待过,那边的风景是不是很好?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本宫赐你黄金千两,你带小梅过去寻处好宅子安家立业,可好?
男人突然脸色煞白:娘、娘娘要赶微臣走?微臣可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盈儿一直做得很好,本宫很喜欢。王罗西安慰地抚了抚男人的手掌,继续道:盈儿太好了,陛下那人小肚鸡肠,一直记恨盈儿,你再留在我身边,恐会有危险。
那娘娘会有危险吗?宁盈枝低声问,音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