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去年顾成礼造出水泥后,又将钢筋混凝土折腾出来,就把它们的妙用上折子递交给了景熙帝。
顾成礼知道水泥与钢筋混凝土合用可以兴修堤坝,这样就能挡住上流的积水,也可以在多个河段湖泊处兴修水库,这样就不仅可以防汛,还能为农事蓄水,等到干旱时说不准可以放水浇灌。
但是水坝工程设计这一块却是一个大工程,而且与房屋建造不同,其中的专业性很强,顾成礼觉得与其自己这个门外汉插手,不若交给大周的专业人士,所谓“术业有专攻”,对于在此道钻研几十年的大周水利官员来说,他们对其中的细节了解反而要比顾成礼深得多。
顾成礼只需要给他们提一些建议和创新思考,又有着如今的水泥和钢筋混凝土,必定能做得更好。
眼看又到了七八月,顾成礼难免关注起来,景熙帝虽然派了不少官员去接手这件事,但是在朝中却并没引起太大风声,顾成礼心里想着,许是如今还不能对外泄露。
故而他就只能来关注黄河长江各地河口消息了,因雨水多,几乎每年河口处都会有人定时防汛,朝廷每到这时也格外紧张,而今岁似乎还并无听到风声。
顾成礼让傅五去探消息,如今却是并无所获,顿时心下安定,也许此刻无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
文渡将折子递到景熙帝的案前,“陛下,这是工部尚书派人送来的。”
景熙帝闻言,立马放下了手中正在处理的事情,打开折子,不过一会儿便发出畅快的笑声。
“好!好!好啊!”
“父皇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不若让儿臣也跟着一乐?”温润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景熙帝抬眼望去,便见着他的太子含笑而入。
“太子来了,来人,赐座。”景熙帝因方才见了好消息,如今心情不错,对着自己的长子也是一副笑意晏晏模样。
等太子落了座,才从景熙帝这儿听了缘由,原来今岁各地都未发生河水决堤之事,竟是顾状元弄出来水泥的功劳,他心里感叹,原先他还当是上天护佑。
“那真是天佑大周,能有此神物。”太子由衷赞了一句,眉眼间俱是平和神色,景熙帝瞧了,心下很是满意。
原先太子虽然性格温厚,却总是透着一股懦弱,因着景熙帝痛下狠手,直接将自己两个皇子与周秦观都折了,没想到太子如今倒是成长不少,景熙帝看着气度越发沉稳内敛,颇感欣慰。
太子瞧着景熙帝如今心情不错,神情踌躇,似是想要开口,景熙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可是有事要说?”
太子心一横,从凳子上起身,跪在景熙帝面前,“父皇,如今二皇弟与三皇弟已被禁足半年有余,不若解了他们的封禁……”
景熙帝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恳切的太子,心下叹气,太子对待几个兄弟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若是他不将老二老三压住,将来必定会酿出祸事。
“此事朕心中自有打算,你无需再过问。”
太子见此只好收了声,心下却松了一口气,他若不来这一遭,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如今虽然被父皇拒了,心里却松快了几分。
景熙帝眼里,太子贤明大度,如今又有着顾成礼这样的状元郎辅佐,便是日后他西去,大周也会在儿子手里更加兴盛。
因有着这样的盼头,不免对太子殷殷叮嘱,将这些年顾成礼为大周所做的一切都悉数与太子道来。
他所讲的不仅仅是顾成礼考中状元入仕后的功绩,还有先前在江南时所做的诸事,景熙帝后来特地让人去打探过顾成礼的背景底细,就是担心少年背后是有人Cao控。
这一番打听,就越发肯定了顾成礼的神异,连同着顾成礼改良纺织机、推广棉花之事都知晓了。
尤其是这两年,那改良后的纺织机都已经传至京中,而那棉花制成的衣裳,景熙帝也听到朝着不少人都悄悄提起,因如今数量不多,主要还是穿在朝中官员身上,等再过些年,估计这天下百姓就都能穿上这衣裳了。
再加上顾成礼用嫁接技术种出来的果树,果子都结得更大更甜口,又有着通过杂交培养出来的水稻,每一样拎出来都是巨大功劳。
景熙帝相信只要将这些作物、栽种技术推广开,只消十年,不,也许根本要不了十年,定能将大周开创成盛世王朝,让万邦来朝,只可惜,他不知是否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自从去年那场狩猎后,景熙帝就总是感觉力有不逮,正是如此,对太子的叮嘱又多了几分,顾成礼对大周的功绩可不仅仅在于农事,便是文兴上也多有建树。
根据底下人打探来的消息,顾成礼除了向傅茂典提出了《国风》,竟还写过话本子,虽说只是话本子,但是其中却深含大义,景熙帝特地将顾成礼写的那些故事都翻了一遍,最后在心里更加认可少年的品性。
太子之前虽然知晓父皇喜欢顾成礼这个状元郎,还曾暗自羡慕过对方,可却并不知道顾成礼竟为大周做了这些,如今听他父皇一番话讲来,心中也深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