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时,我再次结婚了,新娘是个海归,很聪明,很漂亮,我们一拍即合,在交往一个月后,就打算结婚了。
这次的婚礼办得比之前的豪华,几乎倾尽我的所有,只为了给我的新娘,一个最难忘的婚礼。
婚礼前三天,我忙得不可开交,想想上次结婚,似乎没有这么累,也是,那场婚礼都是家人在张罗,我只要安心的做个新郎,顺从他们的安排就好了。
而这次,陈家的人,一个也没有来,他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孤立无援的独自忙活。
“别西,门口有人找你。”钟饶跑进来说。
此刻我已经Jing疲力尽,以往在外人眼中的修养,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心烦意乱地走到门口。
可看到门口的人,我便愣住了,竟然是苏守清,我的‘前妻’。
阳光下,他浅笑着,丝毫看不出半年前因为离婚而哀伤的影子,只是瘦了好多,有脱相的病态。不过,微笑拯救了他凹陷的脸颊,不显得那么憔悴。
“新婚礼物”他递过来一个礼盒。
我冷漠的接过手,然后敷衍地说了声谢谢,可是他却没有要走意思,仍站在原地。
“应该很忙吧,我这两天刚好没课,过来帮你好了。”
普天之下,那个男人会让前妻帮忙张罗婚礼,我张口就要拒绝,却被累惨的钟饶拦下来。
“好啊,守清,那真是谢谢你,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苏守清腼腆的笑了,暗青色眼睛rou眼可见的清澈纯净。
就这样,苏守清留了下来,他帮忙布置婚礼现场,也帮忙补充一些漏洞,那清瘦的身躯,像个永不停歇陀螺,从清晨一直忙到日暮,熟练又细心。
再次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居然猛地松快了不少,那种感觉久违,又让我觉得可怕。
晚上,帮忙的人坐在一起喝酒,他唯唯诺诺的摆着手,一滴酒都不肯喝,而我看着他被人夸的小脸泛红,一杯杯的喝多了。
他扶着我,直接睡在会场的休息室里,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心情很复杂。
对于苏守清,没离婚的时,我怨念横生,总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可离了婚,我又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
“其实你不来,我会更开心。”我又忍不住说起了难听的话,就像在醉酒时cao他一样,怎么能让他难受,怎么做。
只因为他来了,也把我原本坚定不移要再婚的心,给搅乱了,浓浓的负罪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从离婚起一直伴随着我,我讨厌极了。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半响也没说话。
“我准备出国了,以后都应该不会再见面,你放心。”
他静静说着,话语里一点怨恨的情绪都没有,像过去的很多年一样温顺,一点脾气没有。
可我听到这句话后,竟然高兴,终于可以不再见他,可以摆脱这个跟他纠缠二十多年双性人。
我睡了,醒来已经是天明,身上盖着苏守清的呢子大衣,难怪已经入冬,却感觉不到冷。
走出休息室,苏守清在跟人搬着长寿树,那单薄的身体被沉重的盆栽牵着走,踉跄的有些站不稳,但脸上却始终都在笑着,像是永不凋零的花朵,清纯绽放。
未婚妻打来电话,问我忙不忙,声音体贴又温柔。
“不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笑着回答她,只期盼着婚礼早日来临,那样,过往荒唐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结束。
我隔着电话思念如狂的亲吻着她,可眼前却是苏守清在擦汗的身影,我心又开始难受了。
挂上电话,干洗店的人把洗好的礼服送来了,我拿起衣服到后面去换,可是有一个衬衣袖口怎都扣不上。
又是苏守清在帮我,他好像很清楚我喜欢的衬衣款式,一下就解决了。
“下次再定制衬衣,要让人家把袖扣留一指半,不然自己不好扣。”
他说着,我惊讶着。
从小我的衬衣就是定制的,袖扣间隙只留一指,这样扣起来方便,可随着我渐渐长大,一指显然有些太拥挤,也不怎么好扣。
他以为我看出了什么,支支吾吾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看到你衬衣不好扣,所以就偷偷全部改成了一指半,忘了告诉你。”
我愣住,也就是说,他以往穿的衬衣,其实早就不是原来的一指,所以这次他订的衬衣,反而是错的。
我没回答他,低头倔强地扣着另一只,空闲的手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完全帮不上忙。
“亲爱的”
我的未婚妻来了,浓烈的香水味正如她的性格一般火热,外向。
她带着钻戒的手指为我扣上袖子,我在她眼前转了一圈,期待着她的夸奖。
苏守清默默退出了房间,他以为他走得悄然无声,但我注意力却难以转移的全部在他身上。
得到夸奖之后,我抱着未婚妻深情KISS,可却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