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在他死后,会有一个勇士破了诅咒带我们离开,我和我的孩子一直在期盼着,直到你们的到来。”西蒙脸上的褶皱抖动起来,在寒风中颤巍巍的飘零,他的眼神惊恐而又充满希望,若是普通人几乎不会去怀疑这么苍老无辜的老人。
弗里尔看着他:“既然如此,我带你们离开,但你得告诉我恶魔的下落,就算尸体我也要看见。”
“是的,他被冰封在雪棺中,全身如同冰雪,永世不能超度。”西蒙搂着他的孩子走到一块结了很厚一层冰的大石边,蹲下身轻轻的按压脚下,一张门从石头中敞开,弗里尔和雷德心里都有丝震惊,西蒙解释道:“这里的每一块冰石都是通往雪棺的路,恶魔喜欢寒冷的环境,并且希望能随时找到他的住处。”
“雷德,去看看人还活着吗?”弗里尔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位狼狈的王就算死了对硫丽娅对他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有些感慨,和百年前的阿瑟王真是不能比较。
雷德把人拉起来,可惜那懦弱的王全身已经冻成冰雕似的,唇色发紫连头发也竖了起来,弗里尔望过来,就这么死了,反正拉过来也没用上,什么王不过是无用的傀儡。
以为恶魔会给予人民什么,弗里尔摆摆手,雷德把人扔在地上,跟着弗里尔走进了冰石之中,门关上后,谁都不会知道有一条掩在冰雪中的白虫向着那具冰凉的尸体蠕动,直至消失在它触碰上的一角。
“他有名字吗?他一定很漂亮吧!”弗里尔望着四面的厚冰想象着那个张着黑色翅膀的人类,他就那么认为,那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人,但,却是恶魔。
“啊……。”西蒙明显有些愣神,像是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可这发怔的过程只有几秒,就被他的感叹轻易化解,弗里尔通过他僵硬的背影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他望了一眼同样严谨的雷德,接着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他有名字吗?”
“啊,他从未透露过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西蒙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像是漏了风的牙口。
弗里尔望着西蒙有些失望,但他认为恶魔一定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而那么动听的名字,他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人,就连他都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但,他很想见他,那个张着黑色翅膀的人。
弗里尔看着前面相拥的父子,这个老人很看重他的孩子,不是搂着就是牵着,却总觉得有一丝怪异,虽然并不关他的事,可他依旧是好奇的问问:“西蒙,你的孩子是有什么隐疾?”
西蒙颤着声,似乎提到了伤心的事情:“是的,因为他太不听话了,所以被恶魔挖去了眼睛,割下了舌头,他一直,都很痛苦。”
这是一位多么可怜的老人,不过同他无关紧要,弗里尔也没有心思再问下去,他更关心恶魔的事情。
“瞧!他就死在这里,却拥有不腐的化身,不老的容颜。”空荡的雪屋里头摆着一座冰棺,弗里尔优雅的步子多了分急切。
然而看到雪棺里的人,弗里尔愤怒了,这个全身丑陋的东西是什么,他转头凶狠的瞪向老人。
西蒙被他的眼神盯得发着抖,悲怜的弯下腰:“我尊敬的长官,这就是恶魔原本的样子,他丑陋而又恶毒,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下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许久,弗里尔俊逸的面孔多了份狰狞,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并且他无法相信他追寻的恶魔竟然就是这么丑陋肮脏的东西。
“雷德,将雪棺砸了,把里面的怪物给我毁干净,别让我看到这恶心的东西。”弗里尔隐忍着戾气,也就在他不经意见斜过眼时他瞥到老人怀里的孩子,依旧缩着背,全身被黑色包裹着,怒火蔓延的瞬间,他有丝冲动,没有什么想法,他走过去狠狠的扯下那孩子的面纱。
西蒙被吓得慌了手脚,他慌张的将他的孩子压入怀中,可下一刻弗里尔用力的将他从怀中扯了出来。
弗里尔惊异于少年的面孔,就像是萦绕在他脑海中恶魔的模样,他看得那么仔细,甚至于他眼角的泪痣也没有落下。
少年惊慌着,挣扎着想往老人那边去,可弗里尔紧紧的拽住了他纤细的手腕,他可怜的呜咽着,空洞的碧绿双眸满是悲怜,无可置疑,就算这位少年失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和夜莺啼声般的美妙嗓音,他依旧那么让人沉迷,对的,少年拥有一副魅人的面容,这让人无法拒绝。
弗里尔有些疑惑:“他的眼睛?”
西蒙慌乱的摆手:“不,长官,你知道的,这里最不缺美丽Jing致的琉璃,他的眼睛只是在地上随意捡起的两块绿色琉璃。”
瞧瞧他多么慌张的样子,真是可笑。
“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弗里尔挑起那张Jing致面孔,慵懒的侧过眼:“他可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长官,他是我的孩子。”西蒙想过去,却被雷德给拦住,这位老人可怜的哀求着:“您要怎么才能相信这可怜的孩子是我的儿子。”
“我年轻的时候曾在一家杂货铺工作,也就在那个地方我认识了他的母亲,她很漂亮,我应该庆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