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乐正清怕他们太闲再闯出什么祸事,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教给他们什么时候要浇水,每天都要去看看给小树苗捉虫,没想到做的这么认真。
后面有其它孩子捧着草莓过来,“那小山主把这些草莓都拿给山民伯伯吃吧,之前他们帮了我们好多。”
乐正清看了张冲手里的水桶一眼,里面已经干干净净没一滴水了,“那你们放水桶里,我们带去给山民伯伯尝尝。”
“好耶。”
小孩子捧着手里的草莓轻轻放到水桶里不摔破,乐正清奖励性地摸摸他们,“你们玩儿吧,我和张冲叔叔走了。”
“小山主再见,张冲叔叔再见。”
他们俩这回走得悄无声息,没人知道,自然也没人跟着。
乐正清问他,“山民住的山离这里远么?”
“有点。”张冲指了指远处的高山,“他们住那里。”
乐正清眯眼眺望,只有高高的山峰和繁茂的森林,什么都看不见。
张冲道:“他们比我们住的地方好,在山里的河谷地,种的地周围还有河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种出来的水稻产粮低还秕。”
听到前面的时候,乐正清点点头,山里的河谷平坦地段才是人居住的地方,有肥沃的冲积平原,丰富的水资源。他们这些山匪选的就不太适合居住,不过他们来的晚,也只有黄源山山顶平坦,适合居住一些。
路远是真的远,乐正清中间走的累了,和张冲找个石头让坐下歇一歇,有些后悔没让燕随跟过来,不然还能让他背一段,现在只能坐着浪费时间。
一路停停歇歇,她起的又晚,到山民住的地方已经接近中午。初冬的天,乐正清走出一身薄汗。
山民的房子已经从之前的茅草屋换成砖瓦房,和黄源山错落的房子不同,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山民临河而居,落坐在河流堆积的凸岸。
他们到的时候,山民正在砻谷,谷皮被风吹起,迷了人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冲和黄源山小山主,砻谷的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招呼:“张冲弟,小山主?你们怎么过来了?”
有人搬过来凳子,“快歇歇,张冲老弟也真是的,这么老远的路也不说过来喊我们出去接,小山主走的累不累?”
乐正清确实脚疼腿酸,没客气地坐下去。
张冲捧起他们砻出来的大米,“昨天回去我跟小山主说了你们产量少还不太好的事儿,想让小山主过来帮你们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小山主竟然答应了,今天她就马不停蹄地来这,来的早一点,有什么问题能在明年开春种地之前解决掉。”
刚才小山主和张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远远看见麻溜地跑着去找里正,里正过来恰好听见这句话,连连叫好。
里正已过不惑之年,乌发染上银丝,身体还算硬朗,弯腰握着小山主的手不住摇晃:“昨天看了小山主种出来的稻子,那是真的好,有小山主帮忙,我们何愁吃不上饭啊。”
乐正清就算没歇好,年岁大她这么多的人过来说话,也要赶紧站起来。自己就只有半瓶水,还在这来回晃荡,完全不敢打包票,“我尽量。”
里正也发现自己太激动给她的压力大了,忙改口道:“小山主尽量就好,尽量就好。”
仅一会儿功夫,这里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男女老幼都有,乐正清逡巡一圈,感觉差不多一个村子的山民都过来了,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不知道昨天张冲龚岁跟他们吹了什么,乐正清承受着他们希冀的视线,有一种自己是他们救世主的错觉。
她更不能坐下去歇着了,只好拖着酸疼的腿脚去看他们砻出来的稻米。
和他们种出来的大米相比,这里的两三粒才能抵他们种出来的一粒,又小又秕。
乐正清问里正:“村里的地在哪?”
里正抬手指着一排房子后面,“地在那里。”领着小山主和张冲过去。
他们仨一走,后面大部队也动腿跟着过去。
房屋后面是一片更为平整的土地,阡陌交通,沟渠相连,稻子已经收走,土地还没翻新,留着一截稻茬。
土地现在是干的,乐正清进地里捻起一些土放手里摩挲着,迟疑了会儿,还是放嘴里品了品。
这是农业人常做的事,没人打扰,里正让人去舀一瓢水过来,让小山主一会儿漱口。
土地酸碱度可以,乐正清又瞅了瞅不远处的河流,冲积平原,按理说土地肥力也是可以的,即便雨少,临河而居,也能用河水浇灌。
……但昨天张冲说他们因为秋天雨少,水田的水不足?
乐正清问里正:“田里之前的水够吗?”
里正:“今年秋天比往年都要干旱些,河里的水下降得厉害,本来水田里的水是不足够的,后来我们沟渠开得深一些浇上水才好点。但我们开沟渠用的时间太长,等水足够了,禾苗的生长期也过去了。”
乐正清数了数后面站着的人,“村子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