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地方,龚岁看着眼前Jing工匠造的水闸,更觉秦聿厉害。原本两个人的分工是他去的时候拉车,秦聿回来的时候拉车,但现在秦聿在他心底崇拜的地位拔高一大截,他便争着抢着还要自己拉。
龚岁一身腱子rou相威胁,固执地要求自己拉回去,秦聿原本就是个散漫的,自然不和他争,在后面扶着等爬坡的时候帮忙推一把。
回去之后,山上傻白甜稀罕地摸着水闸,又对秦聿赞叹一番。
秦聿受之有愧,又不能多做解释,只好早早打招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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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种已经泡好,次日又在温水里过一遍,便被拉到山下刚开垦好的空地上。
撒种子好撒,山上妇女老人都可以,随手撒一撒,就等着它们发芽了。
乐正清种过稻子,不过种死了。她对稻子没什么好奇的,但山上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地里看看苗怎么样了。冒芽了要喊,扎根了要喊,长叶了要喊。比房前的画眉还能叫唤。
随着稻种渐渐发芽长大,桥身总算垒好,山顶水塘也挖成,腾出两批人去开垦梯田,越到上面梯田越小,速度也越快。
等生石灰煅烧结束,梯田也彻底开垦完成。
纯白的生石灰块被打成碎末,均匀洒在刚开垦好的梯田上,起初是下雪般白茫茫一片,翻耕和黄土混合之后,就像是黄皮肤老nainai掉的只剩几根头发的头颅。
撒完生石灰,乐正清又让何嫂把厨房烧的灰都拿出来撒到梯田上。
她之前交代过,厨房里烧剩下的灰都没丢,平时人多,做饭烧的柴火多,草木灰收集起来,最后竟然拉了两辆车架子。
土壤改善工作完成之后,便是激动人心的开闸放水工作。
这回没什么秘密,乐正清便没揽活上去,只在下面守着观望着。
秦聿和柱子上去装水闸。
秦聿有过经验,知道该怎么装,柱子身强体壮,又干农活,满身的力气。秦聿虽然被外公压着学过两年功夫,身子不弱,却也不能和肌rou虬结的柱子比。
他们俩分工明确,秦聿在前面带路,柱子扛着水闸在后面跟着上瀑布断崖上,再由秦聿把水闸换了。
早前的木质水闸已经被河水冲得chaoshi发软,秦聿当初装的结实,但现在一拿就掉。
他们赶的时间巧,还是河流最后的汛期阶段,木质水闸拿掉之后,汹涌澎湃的河流多个出口,巨大的水流瞬间奔涌过去,穿过高空架起的长桥,流向最终的水塘目的地。
调水工作完成。
秦聿和柱子都被猛然而来的水流冲击力推着往前走,秦聿有经验,提前抓住附近的凸石,柱子则被冲懵了,脚踝被推着往前走的时候他知道前面危险,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动,结果脚往前,上身不动,一下后坐到水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秦聿不厚道地笑了。
柱子抹把脸上的水珠,手指抓地站起来。“秦兄弟快别笑了,我这种在河里长大的被河水撂倒了,说出去怪丢人的。”
秦聿唇角又扬了扬,才憋住笑:“柱子哥不用介意,这水猛一下加大,确实意外,要不是和小山主来过一次,我可能也会坐下去,没出问题就好。”
他们站着等上一会儿,见莽牙山的水塘蓄满水了,便将铁质水闸堵上去。
第40章
水闸像一把利刃,将水流从山口切断,桥上流速变缓,水流变小,最后只余浅浅一层。
放水工作很顺利,乐正清让他们打开水塘,将里面的水都顺着之前挖好的水沟流到梯田里。
预计的水塘容量不够,后来又放了一次水,才将梯田都存上水,成为名副其实的水田。
稻苗都已经长好,见梯田放水工作完成,乐正清就带人回去拔稻苗移种。
直接连土带苗都□□,送到莽牙山,乐正清回想了下之前学的,让他们隔一段距离,直接把稻苗扔上去。
稻苗的根都带着土,惯性下沉,水底的土都已经变成松软的泥,很快苗根就沉进泥中扎进去。
插秧工作庞大,所有人上阵,也插到日暮才插好,带月荷锄归。
白天累了一天,回去洗完澡,随便扒拉两口米汤,乐正清趴床上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秦聿在喊她,但眼皮太沉她没醒。
第二天醒来,乐正清抓着干爽的头发回想了下,后来秦聿好像给她擦了头发。本来她想睁开眼的,但他擦头发按得头皮舒服,不但没醒,反而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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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种植工作暂告一段落,乐正清起床出去,早晨的黄源山,难得人多热闹一回。
乐正清吃了饭,去张冲屋里找到他,说下一个任务。
“张叔知道哪里有桑树吗?我们移栽过来几棵,再捉点蚕,可以织布给大家伙多做几件衣服。”
经过前面几件事,满山都是对小山主的崇拜,张冲对她简直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只是让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