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懶得下床沐浴之時,一隻毛茸茸的小生物踏著小碎步氣喘吁吁地過來稟報:「綢雪大人,有客人來訪冰宮!」
「是誰?」聽到有人要來,我攬好衣服,隨便將頭髮抓鬆,坐起身來。
「不、不知道,對方只說要找傅利茲大人!」毛茸茸小生物怯生生說道。
「你是剛出社會第一天來報到的總機工讀生嗎?」我氣得罵出口來。
「那是什麼?」小生物用鞋貓劍客無邪的眼神看我。
「沒事。」
如果傅利茲不在,那麼女主人也就是我,綢雪應該前往接應才對。
但來者是敵是友我都不知道,魔界的人敵我難辨,而且亦敵亦友。
我忖度了一下,既然不知道來者大牌與否,我還是對著冰晶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將長髮挽成鬆鬆垮垮的麻花辮披在肩後,瀏海塞至耳後,只留幾綹細碎的頭髮垂在綢雪那好看的臉龐上。
果然美女怎麼亂都是美的,綢雪就是。
我嘆了口氣,出門迎接。
背影是一個紮著高馬尾的高大金髮男人,我的四肢僵硬,完全無法再向前一步。
他轉頭:「綢雪大人,許久未見,這陣子休養得可還好嗎?」
沃夫沒有任何笑容,眼神直勾勾地像狼,盯著我。
這是什麼靈魂拷問?
「坐。」我指指那邊的冰晶石。不敢多說話,就怕露出太多破綻。
沃夫完全不在乎我無理的招待,順勢坐了下來。
他緊緊盯著我的臉看。終於要問我怎麼復活的了嗎?會問關於綢雪的往事嗎?我該怎麼隱瞞他?綢雪在他眼裡該是什麼形象?
侷促不安,我將原本挽在後面的長髮抓到肩側,遮住了鎖骨上的刺青。
手觸及刺青之時,隱隱感到一陣冰涼之意。
我微微皺眉,感到一絲不協調。
「聽說魔界的王后失蹤了,有人偽造了一個假的王后,被菲爾陛下拆穿。」沃夫不疾不徐地說道,「綢雪夫人,可否賞我一杯水?」
糟糕,這是什麼死亡題?
「你、你要冰的還是熱的?」我居然開口問了,我這個笨蛋!!!
「冰宮的冰晶水就好了。」沃夫似乎在笑?
冰晶水是像檳榔攤那種結冰水嗎?
我故作鎮定,揮揮手叫那個疑似工讀生的小生物上水給沃夫。
「菲爾陛下怎麼會知道那是假的王后?」我還不是很習慣這個身分,眼神飄移不定,最後定睛在沃夫那修長的手指,曾經撫觸我全身的指尖,因握刀而長滿了繭,溫暖寬大的掌。
「綢雪夫人,妳冰封狀態這段時間的局勢,想必傅利茲都已經與您詳述了。只是您沒有親眼見過王后本尊,所以不知道王后是怎樣的人。造出假王后的主謀,也是故意造得粗糙,目的就是要讓菲爾陛下一眼認出並拆穿。」沃夫接過小生物的冰水,低眉輕啜。
「王后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忽略所有重點,只在意「憐露」在沃夫心中的形象。
沃夫放下水杯,抬起眼來看著我,又悲傷又堅定,就像他看著憐露那樣:「王后是一個溫柔又傻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