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幼安打算跟李蒙好好谈谈,可男人在一个月里,只回来过两次。
他回来的时候班幼安在上班,等她回家,发现了他晾晒衣服的痕迹,他已经离开了。
班幼安愧疚极了,这个家明明也是李蒙的,对方因为她,却没办法回家。
班幼安连续给李蒙发好几条消息,跟对方说想当面谈谈,李蒙要么没回,要么说现在正忙,后面再说。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这样的状态,让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她常常睡觉时都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起来,只露出头顶让氧气流通呼吸,这样的睡姿让她觉得安全。
长大后的班幼安也学着幼时那么做,但发现自己仍旧是无法安睡。
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天,班幼安没想到施彩会打电话给她。
李蒙委托我,施彩道,让我跟你说几句。
突然听见男人的名字,班幼安有些紧张。
有时间吗?班幼安,下班后,和我去喝咖啡,怎么样?
班幼安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临近下班,她跑到厕所里看自己的模样,黑眼圈好重,头发也有点乱,整个人都没什么气色。她涂了涂口红,这才看着精神一些。
赴约途中,她坐在地铁里,望着对面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发呆。
李蒙和施彩有联系啊,她想,离婚后,他们应该会重新在一起吧?
李蒙班幼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闷闷的。
班幼安点开和李蒙的对话框,复而又关上。
下了地铁,施彩正在出口等她。
施彩今日仍是如此光彩夺目,班幼安忽而有了点退意。
她太狼狈了,这幅样子,就好像她非常喜欢李蒙而悲伤痛苦一样。
班幼安努力笑起来,走上前去。
施彩揽住她的胳膊,没多询问,一路上只跟她聊其他的。
等到了咖啡馆,施彩还在继续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班幼安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她。
李蒙
施彩轻轻叫了一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她微微一笑,说,李蒙让我跟你说清楚一件事。
班幼安屏住呼吸。
我跟他从分手后就再没联系过了。施彩道,我早就交了男朋友,而他也结婚了,只能算是曾经比较熟悉的陌生人。
班幼安尴尬地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正好我也想找你一起聊一聊。施彩道,你们之间,闹矛盾了吗?因为我?
班幼安连忙摆手,脸上发烫:不关你的事,施彩,是我自己的问题。
施彩看着她,道:班幼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什么?班幼安一愣。
我说这话,你别介意,我没其他的意思。班幼安,高中的时候,你坐我邻桌,我就发现了,你太藏着自己了。施彩轻抿一口咖啡,真实的你,谁也瞧不见。
班幼安张张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比如你讨厌后桌的那个女生,叫陈什么,我忘了,她找你聊天,你明明当时挺不耐烦的,但还是笑着跟她聊了好一会。施彩道,你跟她聊完,转过头来,本来还笑着呢,立马就没了表情。
班幼安哑口无言,她以前似乎经常做这样的事。年纪小的时候,总怕人们打破那个乖乖女的壳子,发现真实的自己。而人们又如此喜欢那个假装出来的她,她不忍让他们失望,索性一直演到毕业。
到了大学,她才慢慢又艰难地改过来这个毛病。
而在李蒙这里,她又重操旧业,继续戴上面具。
我不是说你假,也不是说你变脸快。施彩柔声道,只是,我觉得你这样做,会很累。
累吗?
确实很累。班幼安勉强地笑笑。
李蒙跟你是不一样的性格。施彩想了想,他是个直性子的人,喜欢谁讨厌谁,明面上就能看得清楚。
他喜欢你的,班幼安,你也喜欢他吧。施彩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你不接受呢?
班幼安沉默片刻,道:施彩,聊聊其他的吧。
施彩愣住,她无奈道:我总算明白李蒙的感受了。班幼安,你不能一直逃避呀。
班幼安猛地站起来:我,我想走了。施彩,对不起,钱我后面转给你。
还有她低下头,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礼物盒,递给施彩:之前碰面,我没来得及送给你。施彩,欢迎回来。
说完,她真像逃跑一样,闷着头跑开了。
施彩拿着她送的那个礼物盒,打开来,里面是六根棒棒糖和一对耳环。这几根棒棒糖是她高中和班幼安坐邻桌的时候,常吃的零食。
喂,施彩收好礼物,打电话给李蒙,我跟她说完了。
你好好跟她谈谈吧,施彩笑道,你说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