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中,浓雾散去,一切恢复正常。
云中君费力起身,再看向那门,却发觉那尊鬼雕已然不见了。
那扇门成了普普通通的铁门。
云中君上前,用力一推,三十余米高的铁门应声而开,腐朽的嘎吱声,叫人听了牙酸。
扑面而来的尘土沾了云中君满脸,云中君咳嗽几声,朝门内望去。
无数鸟头人身的狰狞雕像立在两旁,眼睛上镶着夜明珠,闪烁着青幽诡异的光。
远处十米外,有个玉台,每个玉台里,都镶嵌着一模一样的卷轴。
短短十米距离,中间却有着无数细如发丝的钢线,只要一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云中君刚踏入门内,头顶便一阵紫光闪过,云中君抬头,只见密室顶端有无数尖锐的钟ru石,钟ru石内,紫色的阵纹正飞速转动。
那阵纹云中君认识,能够无视来者修为,阵中人无论是何身份,便是天帝在此,也不能运作灵力分毫。
云中君凝重的望向前方的三个玉台。
十米距离,咫尺天涯。
云中君摸出怀中珍藏多年的卷轴,上面刻画着诡异的纹路。
这卷轴是千年前,云中君在一上古秘境中偶得,可无需灵力将人化为动物。
不过与其说这是化形神术,不如说是邪术。
云中君缓缓打开卷轴,卷轴上两个血色大字醒目万分——造畜。
卷轴背面,刻画无数诡异生灵,人头鸟,九尾猫,飞头蛮……
云中君端详着,一炷香后,叹了口气。
他以血为引,手捻法决,口中说出的语言晦涩难懂。
诡异的青烟掠过,云中君的头颅缓慢上升,连着脊椎,血色弥漫……
头颅越过无数钢线,云中君眼睛猩红,望着玉台上的三柄卷轴。
三个卷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但只有一个是真的。
只要摸到假的,不仅会触动机关,还会触响生死殿的警世钟。
云中君眸色凝重,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
咬紧牙关,云中君最终选择了中间的那卷卷轴。
云中君用嘴叼住中间的卷轴,刚刚提起,卷轴便紫光大胜,伴着一声轰鸣,巨大的爆炸卷起滚滚尘烟,密室震颤着,无数钟ru石如同垂死的生命,相继陨落……
与此同时,远方生死殿上,玄黄警世钟阵阵嗡鸣,钟鸣传四海,无数羽族飞往羽族禁地。
刹那间,天空上无数绚丽多彩的流星滑落。
碧沉琉璃辕门前,两只鹓鶵挥舞着火红的羽翼,也同往禁地而去……
——
“水……”
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几个日夜,李白悠悠转醒。
弑仙渊里狂风哀嚎,在耳边嗖嗖的穿过,刮的人脸生疼,身下似乎群鬼在哭泣,在相互撕咬。
李白打了个哆嗦,是冷的也是怕的,他想拢紧衣襟,但无奈身上伤重,双手除了握拳,却是放在胸口也做不到。
“咕噜噜……”
身上的伤口已然流脓,李白又饥又渴,嘴唇已然皲裂,肚子也咕噜噜的叫唤着。
雪白的狐狸耳无Jing打采的耷拉在脑后,弑仙渊底就连一汪水都没有,又哪儿来的吃食?
没有水,没有吃的,自己能撑几天?
李白只觉得喉咙里有团火焰在烧,他不断的咽着唾沫试图解渴,最终只是越来越渴。
他渴的快要崩溃了。
恍惚间,李白似乎闻到了桂花酒香,和他偶然在酒楼闻到的一模一样,但他是喝不起的,每次只能遥遥的望着,眼巴巴的模样煞是可怜。
每到馋嘴时,他就摘下院外的一朵双生花,将花瓣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试图尝出糖葫芦,桂花酒的滋味来。
“咳!”
李白回味间,却突觉口中苦涩的很,等回过神来,已是不知不觉在枝杈上咬了一大口叶子下来。
苦涩的味道让李白想要吐掉,但叶子中的水分却叫他不得不细细嚼碎了,咽下去。
等这次出去了,无论是偷是抢,便是拼了一条老命也要去尝尝那桂花酒。
如此想着,口中的叶子也不那么苦涩了。
如此呆了十余天,整颗枝杈上除了那朵火焰嫣的双生花,已然再无一片叶子。
吃叶子的感觉并不好受,伤口恶化,李白如今已有些低烧,他浑身发烫,却不住颤抖着。
“冷……”
“阿娘,我冷……”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狂风和哀嚎的鬼魂。
李白一张脸脏脏的,鼻子一抽一抽,似乎朦胧见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然而梦里很温暖,他梦到自己不是奴隶,不是一条不知品种的狗,他是有阿娘的,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
梦里的阿娘很温柔,长着一头紫发,很漂亮。
“乖,阿白,喝完药阿娘给你拿蜜枣。”阿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