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贞夏匆匆回房,重新梳洗换衣。
一下下梳理着乌木色的发丝,看着圆镜里自己的倒影,纠结的情绪笼罩着牧贞夏。
大哥牧弘容一向是可靠的兄长做派,她对牧弘容只有家人之爱没有风月之情。本来还可以骗自己牧弘容一时鬼迷心窍,等到自己嫁人就好了,可现下兄长纠缠不放,想平安嫁人都难。
牧弘容帅气热情,本钱雄厚,同他交合时起初痛楚,渐渐也尝到欲罢不能的欢愉,甚至自己都想主动配合了。想到哥哥深邃的眼眸,动情时滴下的汗珠,禁锢住自己的臂膀,被肉棒填满的饱胀感,牧贞夏腿都软了两分。男欢女爱滋味畅快她无法否认,可身体的沉醉无法消除心灵的抗拒。牧贞夏上一世累到猝死,这一世只想过平平淡淡、小富即安的舒服生活。一旦丑闻暴露,她身为女子即使是被迫的,也要受更多唾骂指责,甚至难逃死路。
眼下,牧弘容处在失控的边缘,自己也被勾得春心荡漾,与哥哥的情事避无可避。牧贞夏想好了,可以私下与牧弘容做鸳鸯,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正沉思着,牧母陈巧珍唤女儿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牧贞夏心想,母亲平日只看重哥哥和自己的贤名,并不关心女儿,这次唤我,莫不是想出嫁前多亲近亲近?她心中涌起了期待。
娘亲,你怎么今日想起我了?
瞧你这话说得,没事我就不能想你嘛!牧母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出嫁在即,我寻思着再给你抬抬名声,不怕徐家人看轻你。你奶奶快过寿了,后儿你带着庶妹牧月易上青云寺去求个开光玉佛。不要等仆人给你抬轿抬上去,等到山脚下轿亲自上山叩求方才显出诚意。
牧母笑眯眯地说完,牧贞夏是傻了。青云寺建在青云山山顶,台阶足足有八千八百八十八阶。她一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往日连三千步都走不了,这让她爬万阶高山她不得累死。
娘,这爬山那么累,我爬一趟得累死!不说我,牧月易也爬不上去。
牧母笑了。
你爬上去了,那牧月易爬不上去,不正显出咱们嫡出儿女的优秀?不仅给你添份光,也让人瞧瞧母亲把你教得好。
牧贞夏明白了,母亲这给女儿挣名声是假,想让自己给她充贤母的派头是真,顺便还能踩姨娘庶妹一脚。若想让婆家看重自己,母亲多给自己添些嫁妆就行,何必非得让自己爬山。
母亲,不是我怕累,只是我身子弱,婚期又近了,想在家安心备嫁。
牧母坐在椅上,放下茶杯盖。
家中都给你备好嫁妆了,你不必忧心。牧家有些家底,但孩子多,你庶妹明年也要出嫁,兄长要说亲,用钱的地方多,就按照寻常规矩给你置办的,不会让你丢脸也没多贵重。亲自爬上青云寺的淑女可没几个,你这孝女的名头能让徐家多敬你几分。你要是不去,也行,我就让牧月易一人去。说着,还伸手在牧贞夏大臂上揪起一小块皮肉,狠狠拧。
牧贞夏疼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是,母亲,我知道了,贞儿不敢偷懒。
牧母又得意地喝起凉茶。若是让牧弘容爬,她是舍不得,儿子是要建功立业的。这女儿锦衣玉食地养大了,可不得帮帮母亲。现在不抓紧,等嫁出去自己可就不好使唤她喽。
晚间饭桌上,牧母通知了大家要让牧贞夏跟牧月易去上青云寺求佛的时。牧弘容皱起了眉,娘,贞妹身子弱,三妹月易也不是个强健的,这不是难为人。
怎么,你奶奶岁数大了,下面的小辈不得尽尽心吗?
那我也一道去,给奶奶求佛祖保佑。
你这两日不是忙着写文章呢?哪有工夫去?
没事,我这两天赶一赶,不会耽误事的。
牧母无奈,只得允了。听到牧弘容也去,安静吃饭的牧月易眼睛一亮,悄悄抬眼一瞧,又忙低下头掩住笑意。
到了拜佛的日子,牧月易早早等在了马车前。今日她和牧贞夏先坐轿子,牧弘容骑马,等到山脚下在一起爬上去。
牧月易穿了一身浅粉裙装,仔细描眉点唇,虽没有牧贞夏长相好,也细细打扮了一番。看到牧弘容来了,她主动问候:大哥,好久没跟你一起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块坐马车说说话?
不了,我骑马跟着就行,不然马车太挤。
牧月易被拒,心中不快:贞姐怎么还不来,赶着走呢,这让大家都等着
姑娘家打扮精细,自然花时间。有点耐心。
牧月易不说话了。
牧贞夏很快也到了。一身浅蓝裹胸裙,点缀着一条条珍珠流苏,映衬着清丽的面容,更显动人。微风吹过,吹起了流苏摇摆,也吹动了牧弘容的心。
牧弘容喉结一动,回神后翻身上马:上车启程吧,马车里备好了成记点心,你们路上吃。口上说是给俩妹子,眼睛却是紧盯着牧贞夏。
牧贞夏应了声,三人带着家丁往青云山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