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叮嘱着少年,从饮食禁忌到吃药时间。等终于结束了絮絮叨叨,祁湛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寻找祁衍。
[搜索目标位置]
[直走右拐,吸烟室]
[哎呀呀,我可怜的哥哥]
祁湛懒懒散散的扯开一个笑容,神情略微得意,神采飞扬。
祁湛边跑边抓乱了头发,显得狼狈又可怜,“……哥!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
祁衍正靠着墙,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指间夹了根香烟,点燃的白雾徐徐攀升,却始终没有抽一口。
闻声转过头,瞥来的目光冷厉慑人,看到是祁湛时眼神缓和下来。
目光从少年凌乱的发丝扫过,“医生交代完了?”
见少年点了头,他直起身,自然的牵住少年的手带着他往停车库走,“回去吧。”
—
祁湛打开了车门,等到少年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带才按下启动键,发动引擎。
红灯的时候,男人敲了敲方向盘,像是不经意间提起,“我跟你办了走读的手续,你回家来住。”
“回去和不回去有什么区别?”
祁衍一听止不住的难受。
祁湛不相信他。
独自一人在深夜里等待已经成为了少年的常态。
从少年选择住读的那刻起,就像一道清晰的划痕划开了两人的关系。不管他以后怎么补救,留下的痕迹都不会消失。
祁衍扣紧方向盘,骨指泛起青白。
“我已经给你办理了,你明天去了学校,晚上就回来。”
余光里瞥见祁湛咬了咬腮帮,沉下了脸。
等到绿灯闪烁,车子启动,两人一路无话。
……
祁湛两只耳朵里塞着耳机,书包松松垮垮的吊在左肩上,懒散的没边,他慢悠悠的下了车。
“小少爷,今天晚上7点我会来接您。”车上的司机喊住他。
祁湛动作一顿,摆了摆手。
他走进校园,大半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黏腻而热切。走廊上传来窃窃私语,隐隐约约透出了他的名字。
祁湛不以为然的冷着张脸,对那些粘稠的目光视若无睹。踏进教室时,几乎同一刻很多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向他。
“祁湛,没事儿吧?”谢昱城率先走上前,瞟了眼祁湛的脚,石膏的痕迹还残留着,一看就知道当时的状况很激烈。
祁湛扒拉下耳机,长长的耳机线在衬衫与校服外套的拉链上打着旋儿,“没事,小伤。”
“听说徐子延他们和你打架进局子了。一对三啊,我们湛哥还是狠。”谢昱城调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胳膊亲昵的压上祁湛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
谢昱城压下了头贴近少年的耳根,低声数落,“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他们堵你,人多咱们就跑,回头报仇也不迟。”
祁湛忍不住笑了笑,桃花眼一弯,眼波里闪烁着朦胧的光,眼尾拉扯出一道薄红的艳丽。
真是不该存在的罪恶。
在祁湛看不见的地方,谢昱城的瞳孔宛若一滩污黑的深水,目光粘稠的随着少年的下颚到捏着耳机线的手。
少年的手腕骨节凸起,黛青色的血管爬上冷白的皮肤,有种异样的潋滟,谢昱城的呼吸一窒。
感受到周围看向少年的视线不断浑浊,谢昱城倏然抬起头,眼神Yin鸷的警告着他们。
“我的。”谢昱城做了个口型,身体挡住少年,一瞬间拉响了这场无声的争夺战役。
祁湛对他们之间的暗chao涌动满不在乎。
他直接拍下谢昱城压在他肩膀的手,在自己的课桌后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祁湛靠向椅背,修长的腿交叠着。
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他那好看的腿型,露出的脚踝纤细苍白,显出了一种易捏碎的脆弱。
上课铃响起,无数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隐晦描摹。
—
时间渐渐靠近晚上七点,祁湛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开。
坐在他旁边的谢昱城眼神幽深,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温柔,“怎么改走读了?”
祁湛收拾课本的动作加快,头也不抬,“我哥的要求。”
“啧,咱们湛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我这分人的,家里那个控制狂惹不起。”
一边说,祁湛一边卷起了书包带子,扒拉着耳机抬手塞进自己耳朵,“我走了啊。”
谢昱城沉下了脸,眼神闪烁,随后又恢复到以往的表情,匆忙跟了上去,“我送你呗。”
祁湛动作一顿,回过头挑高了眉,“你个住读的送我干什么。”
“这不是舍不得我上铺嘛。”谢昱城半开玩笑道,欺身把胳膊压了上去,低头时那眼神偏执又狂热。
天色黯淡,只留一缕黄昏烧灼天空,黑色快要将它吞噬,明亮的路灯照射在两个并排的少年身上,昏沉的影子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