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堆得满满当当, 没有一点缝隙, 所有能用到的角落都没有被放过, 排版能力堪称神奇。
“你昨天在外面浪了一整天, 就买了这些东西?”
不看不知道, 一看时爷顿时明白了亓染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认干亲,第一次上门认亲是不需要带礼物的,反而应该是长辈要给红包,但亓染这架势显然并不是以干妹妹的身份上门的。
“嗯呐。”
亓染应得认真。
时弈双手插兜看着她许久, 直瞧的后者脊背发凉,他才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开始帮她搬东西。
亓染猜不透时弈的想法,但终归是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瞒天过海成功了,开心的把东西往里搬。
既然带人回来,那自然也是和家里长辈沟通过的,管家正在院子里浇水,听见声音之后连忙进屋叫了人,时弈的母亲迎了出来。
沈柳一出来,就看见自己儿子两手满满的提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不由秀眉挑起。
她养大的儿子,她深知其性子,最不在乎的就是虚礼那一套,平时就算买了东西,那也是派人送过来,从不见自己购物带回家的。
不过,当沈柳看见他身后那个同样提着一堆东西的亓染时,一道惊雷陡然划过了脑海。
儿子很早就跟她说过自己认了个妹妹,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她这当妈的也不多掺和,直到前天时弈说要带着人过来过年,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要把这个妹妹带入时家。
沈柳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东西不是出自自家儿子之手,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女孩儿买的。
虽然没嫁过儿子,但那些礼数沈柳还是知晓的,干女儿认亲,是不需要送礼的,唯一一个第一次上门送礼的,就只有——
想到这里,沈柳不由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有些局促的亓染。
年纪看起来不大,长相不算出色,唯一出挑的便是那双眼睛,干干净净的,不是个心思多的。
时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叫了声妈,就直接拎着东西走了进去,一点来个相互介绍的意思都没有。
落后一步的亓染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时爷潇洒远去的背影,然后僵硬的看着对着她微笑的沈柳,张着嘴啊了半天,愣是没喊出个名堂来。
沈柳被她这呆呆的蠢样逗笑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着道“丫头,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清楚了,你到底想我叫我什么。”
“妈!”
亓染毫不犹豫的喊出了这个字,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喊得沈柳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放下东西重新出来准备继续搬的时弈也被亓染这铿锵有力的一声妈喊傻了。
“哎,好孩子,赶紧进屋。”
沈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的时弈,拉着亓染的手进了屋。
屋内,时屿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亓染进来,他放下了手里的纸张,温和的说了声请坐。
不料沈柳拉住了亓染,指着时屿说了声“他是时弈的爸爸,你叫一声。”
亓染再傻也知道沈柳的意思了,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天知道她刚才喊妈真的是一时冲动。
时屿有点奇怪自己老婆的行为,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静观其变。
“丫头,机会可就这一次,以后如何全看现在这一声了。”
亓染有点懵逼,她感觉时弈的妈妈好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爸!”
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时已然叠满了勇气,这声爸喊得比时弈那亲儿子还地道。
时屿能当上议长,自然不会是个笨人,他扫了一眼时弈刚才拿进来的那堆东西,又看了一眼这个叫爸的女孩儿,再和自己老婆对视一眼,心底已然如同明镜一般。
这回,看亓染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时弈打电话回来说自己带着妹妹回家过年这事儿他自然是知道的,但眼下时屿看亓染的眼神,已然不再是看未来干女儿的眼神,而是看未来女儿的眼神。
亓染手脚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打量。
其实也没多久,顶多也就一分钟时间,亓染却有种过了几百年的错觉。
“嗯,坐吧。”
时屿也应了一声,眉间的温和又真了几分。
亓染拘谨的道了声谢,屁股沾了一点点沙发,坐姿相当别扭。
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亓染眼睛一亮,刷的一下转过头看着门口,不负所望的,门口狂奔而入两条白色生物,目标锁定亓染,疾驰而来,却在她身侧紧急刹车,既没有舔舔抱抱,也没有无聊干嚎,而是一左一右规规矩矩的坐在她的身前,像两尊守护的大佛。
呆瓜和笨瓜被时弈教的很好,没人的时候疯狗一般,有人的时候特别的有家教。
两只狗养的油光水亮,毛毛蓬松,看起来又酷又讨喜。
时弈进来的时候,这两只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