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煊仍伫立在楼梯间,黢黑的瞳仁移向姜成豫,没点头,仅是平静地道:姜叔叔好。
易愉也看向姜成豫,却发觉他款款笑着的眼里,闪烁著难以言喻的愉悦和温情,令她感到十分陌生。
易愉。这是隔壁家儿子,我之前说有遇到过,还记得吗?还是你们已见过了?
宾语是易愉,然他是全程看着江致煊说的。
见了。
没见过。
两人不约而同地答。
三人面面相觑。
易愉素手环胸,惺惺作态地娇笑,挤眉弄眼,江弟弟,我遇过你遛狗的,你这不会是忘了吧。然而,在迎上他阴戾的黑眸时,悻悻然地住嘴。
是吗。忘了。
呃。要进来坐坐吗?
易愉瞪大了抹著奶茶调眼影的狐狸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老公。
当她四年前还在咖啡店兼职时,姜成豫时常和不同朋友约在店里见面。不过他们结婚之后,姜成豫的友人们都忽如消失一样,他的交际范围也缩减到只剩家庭、公司和客户。且就她所观察,就算在P市旧家,他也鲜少跟邻居互动,人情味缺乏到连打招呼都会省略。
她咬起了下唇,不悦地否决:喂,现在也九点快半了吧
谢谢姜叔叔,但我今天不太方便。江致煊缓缓走上楼,钥匙精准地解了锁,目光又逡回易愉身上,一个个字地吐出:但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
姜成豫拿出手机,看了下行事历,大后天我不必加班,一起吃顿晚餐如何?
我一个人?江致煊冷冷地挑眉。
......对。不方便吗?
好的,姜叔叔。他目光危险地望进易愉,像是要把她盯穿,晚安,姜太太。
森得她寒毛直竖。
嗳。门阖上后,姜成豫富含感慨地叹了一声。
成豫....这么晚了,邀他进来不好吧。
综合他的一切态度,以及他看江致煊用的那副奇异眼神,易愉脑内生出了百万疑问。不过基于她没胆明著问,只好拐弯抹角地换句话说。
嗯......他坐到餐桌前,来回抚著干净无胡渣的下巴,似是在沉思。片晌,咂了咂嘴后,从胡桃木椅上抬头望她:就,认识下邻居吧。
易愉抿唇不答。
姜成豫很怪。
隔天是周一,易愉送了琪琪上学,回公寓后铁下心就按了隔壁电铃,等了三分多后门才开启。
江致煊上身光裸地出现。湿透的发丝还滴著水珠,睫毛沾著晶莹,眨的过程里透出几丝妖孽气息。两块厚实胸肌一起一伏,精壮的腰间随意挂了件松垮的短裤。
噫!她反射性地叫了一声
他扫了一眼易愉,转身便要把门关上。
江致煊。她狠喝一句,后又换回矫揉的甜笑,你大后天就别来了吧?
惟只听他漠然地答:不。接着又要关门。
别关啊,易愉伸手去扳门,先答应我,别来了你。
去和妳老公说啊,他冷着眼,姜太太。
....那让我见下你妈妈。
她遛狗和上教会去了。
易愉瞧了下眼前年轻矫健的肉体,喉咙变得愈发干涩。但她只想速战速决,又咽了口唾沫,别来了,这很怪吧?
怪?他忽地胳膊一伸,用力把易愉拽了进门。
易愉脊梁抵著冰凉的门板,但江致煊强壮的两臂仍垂在腰间,只是用身体迫于她身前,肥皂香混合野性的辛调味儿灌进她的嗅觉。
滚开。
他没动静,只是音色薄凉地道:妳知道什么叫怪吗?
滚开。
他冷硬的眉梢挑起,又忽然拽住易愉手腕。江家客厅餐厅如跑马灯在眼前一一拂过,她一路被他拖进了四面瓷白的浴室。
江致煊!易愉气急败坏。
惟他仍是站在她身前,眼神如刀锋般厮磨着她,奖励呢?
她没听懂,甩了甩他铐在她纤腕上的大手:说什么鬼话呢你。快滚。
我现在要了,他捉着她的手,移到了他下腹,距离触碰只隔了几厘米,奖励。
易愉抽了抽嘴角,懂了。瞧他这是在暗讽她买棉条那件事呢。
她侧过身子,用挑名牌包的眼神打量起他的肉体。从冷俊的脸、倒三角肩背,到立体胸肌、公狗腰,再到裤子那话儿处。
半硬地微幅抬头。
她噙起嘴角,红润的唇瓣扬成了挑逗的弧,又轻佻地抬了抬下颚,嘴上说着要,站起来也才这样?
江致煊先是低头查看,复回复冷眸凝视,默而不语。
她见他不出声,便伸出白腻的腿,用膝盖隔空做出了掂量的动作,你这种的,不只打不出来,还更操不起人呢。说完,感觉到手腕要被掐到断开。
妳老公很行?
易愉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