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听是说这个,缇柔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心不在焉的又斜靠回锦缎软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如你所见所闻的那样。
看她满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池妙雯怒色道:你还有脸说!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过两天我便要走了,你还这般凶我。缇柔委屈的嘟囔起来。
池妙雯脸色略缓不是我凶你,我是担心你,好好的怎会和一个暗卫纠缠不清,是不是他蓄意勾搭你?
缇柔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明明是自己勾引他还差不多
见她不答,妙雯全当她是默认了,当下拍案而起,气冲冲的就要去找宗齐算账。
缇柔急忙拉住她,面红耳赤的解释道:没有......我们是......是两情相悦而已......
两情相悦......池妙雯咬牙切齿的又念了一遍,强压下心头火气此话当真?
其实也不算啦主要是他喜欢比较我,我最多只是想给顾峮带绿帽而已。此话一出,缇柔都想替宗齐委屈,但奈何自己架不住妙雯拷问,只是实话实说了而已。
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许久,只听妙雯轻叹一口气罢了,你心中有分寸就好。只是,待你与顾峮和离之后,你准备怎样处置那暗卫?
缇柔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漫不经心的回道:留在我身边做个面首就是,总不能做驸马吧?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就好像在说一件不值一晒的小事一般随意。
这让原本恭恭敬守在门口的桃香,都忍不住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宗齐施以同情的目光。
宗侍卫长得俊朗,为人也看着像靠谱老实的,怎的就被靖昌公主辣手摧花了?虽说以公主羞花闭月的容貌配他也是绰绰有余,但公主举止过于放浪,难保以后不会钟意上更英俊的郎君。想到这,桃香看向宗齐的眼神愈发哀矜起来。
若说宗齐的内心真如面上一般淡然倒也不尽然。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奢求过什么,况且能以面首身份留在公主身边已是抬举他了。
只是听到公主说,他不过让顾峮颜面尽失的东西罢了,心绪终是难抑一痛。
大概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吧。从前宗齐只想守在她的身边,到如今他竟宵想在她的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阿齐,进来。房间里的女子娇娇的冲他呼唤道。
宗齐愣了愣,只一瞬便平复了内心深处的涟漪。是,公主。
*
两日后的中元节终于到了。
今日的夜市更胜往日的繁华,人流声、箫鼓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待月上柳梢头,烟柳画桥的护城河畔更是熙熙攘攘聚满了人,各色脂粉香气飘荡在河岸姑娘们手里捧着花灯,待写好吉祥话后,便将精巧的花灯放到水中,任其随波而流。
缇柔也不能免俗的买了盏灯,兴冲冲的拿起笔便要题字。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也写什么,她悄悄瞥了眼妙雯的粉色花灯,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妙妙,三日后我便要走了,你怎么不写我?
池妙雯没听见她幽怨的声音。她羞红了脸,正捧过灯去给自家夫君看。
柏晋辛不顾公主酸溜溜的目光,深情的牵起妙雯的手,十指相握,携手将那盏花灯放到了江水中。两人脉脉注视着对方,一副眼中只有对方的架势,顿时羡煞旁人。
刺激谁呢?
缇柔嗤之以鼻,不服输的紧紧挽起宗齐的胳膊,扯着嗓子说:阿齐,我们也来放一盏好不好呀。声音之甜腻,让身旁众人忍不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还不等宗齐回答,便将他拉到了河畔,撸起衣袖提笔落字。
池妙雯见她写了半天也没写完,不禁好奇的走上前去,只见精巧的花灯上写满了小字阿柔......你这是写的什么?
凤求凰。她头也不回的答道反正就是不写你。
池妙雯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只得又买了盏灯,写了字捧给她看: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缇柔终于耐不住悲伤,甩开笔,扑过去抱住了她妙妙,我会想你的。
两人又拥着小哭了一会,待收整好情绪,缇柔早将那盏未写完的凤求凰抛到了九霄云外。
谁也没注意到宗齐拿起了笔,用半干的一点笔墨,默默补完了最后两句: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具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放完了灯,池妙雯又提议去逛逛夜市。
人头攒动的街头上,转头间几人便被人流冲散开来。好在宗齐亦步亦趋的跟在公主身后,在她被撞开的一瞬间拉住了她的衣袖。
不过几天的相处,宗齐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适应和公主的肢体接触了,作为一个暗卫,这显然是过分逾矩了。注视着她的目光愈发慌乱,怔忡间,他松开了她的手臂。
宗齐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