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走出校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平日習慣走的小路,不是她不想走大路,而是對她而言,走大路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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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聖誕節,街上熱鬧的很,氣溫再低也澆不熄佳節的氣氛
一切都很順利,洛雅漂亮,聰明,朋友很多,總是班級的中心,正聊到班主任如何刁難,還沒回上一句話,便被扯住了。
真的是妳啊!是一個女人,很憔悴,眼窩凹陷,洛雅沒見過她,想甩開對方的手,卻發現她的力氣大的厲害,指甲死死掐住她的手臂,嵌入她的肉裡,洛雅害怕極了,我不認識妳,請妳放開我!
不認識我?妳這個賤蹄子,女人見洛雅掙不開,變本加厲的扯住洛雅的頭髮,妳和妳那個婊子娘長得一模一樣!偷了別人家的老公,毀了別人家庭
洛雅全身的血都燙了下來,一瞬間所有的血液都衝上腦門,她感到暈眩,完蛋了,被發現了,她好不容易考上這間離家裡比較遠的學校,想不到那麼快,她甚至來不及對正常的日子窺探上一眼,就再度墮入了地獄。
她放棄了反抗,自暴自棄一般的任由女人推倒自己,手臂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方才和她一同的同學驚叫著散開,目光有嘲諷,有驚訝,也有同情,卻沒有人出手幫忙。
只有十四歲的少女根本敵不過發瘋的人不管不顧的力氣,粗糙的地面磨破女孩的臉頰,脆弱的肌膚滲出鮮血,傷口沾上沙粒,疼痛和恥辱感讓她止不住淚水,模糊了視線,瘋狂的女人見沒有人阻止更是變本加厲,揚起手便要將巴掌打在洛雅臉上,手腕卻被抓住,女人兇狠的回過頭,是一個身姿頎長的少年。
妳這樣是犯法的,他的聲音很冷清,容貌也是,很有氣勢,手裡拿著手機,上頭播放著女人推倒洛雅的畫面,我已經錄影了,想如果不希望我報警的話,請妳停止對這位同學的施暴。
女人雖然看起來瘋癲,但似乎還是怕警察的,狠狠瞪了那少年和洛雅一眼,婊子娘生了個小婊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天生該被操爛的賤貨。口裡不乾不淨的卻也不敢再動手,罵罵咧咧的走了。
洛雅似乎被嚇傻了,眼淚流得更兇了,單薄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的要命,四周圍著看熱鬧看笑話的群眾,她只覺得冷,身上挺疼的,比這更毒的打她也不是沒挨過,但她站不起來,永遠站不起來,丟臉,羞恥,絕望,她的隱密,她的錯誤,她的背負,被血淋淋的扯開。
她不是因為疼痛而站不起來,她直不起背脊,只是因為她有個婊子娘。
她已經走了,妳沒事吧?清冷的少年將手機收好,他長得高,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卻很溫柔,似乎是不習慣柔聲說話,帶著冷硬,像是融冰初破,帶著生澀的棱角。
洛雅尚未回神,低著頭,委屈的哭著,胸前微微起伏,還沒有平復情緒,少年撇撇嘴,彎下腰,伸出手,表情有些彆扭,似乎不懂得在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孩,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將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是無言的催促,洛雅遲疑的伸出手,少年嘆了口氣,直接抓了她的,一用力將她從地面上攥了起來。
此刻,她看著眼前的人,清朗的眉眼,冷白的膚色,身上的制服證明兩人同校,是個陌生的同學,她環顧四周,曾經並肩而行的同學掩著嘴,竊竊私語,她聽不到他們確切的內容,但她了解他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是看向髒污一般的眼神,是輕慢,是不屑,還有厭惡,彷彿她是黏到衣服的口香糖,從污穢處生出的蟑螂,是一切令人噁心的事物。
他們的目光令她害,她想尖叫,想逃跑,卻彷彿被扼住了喉嚨,禁錮住四肢,身為妓女的孩子的事實如同荊棘纏上她。
至少不能讓他受到牽連,甩開對方的手,退了兩步,你最好離我遠點,她嘴角勾起,抬起眼,多了幾分豔麗,如此一來,倒真有幾分狐狸精的影子。
少年卻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感到不悅,反而遞給她一方手帕,別哭了,眼睛都腫了。見她沒有接過去,直接用帕子擦出她的眼淚,動作略微笨拙,擠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周圍很吵雜,她卻不再聽見了,只看的見少年的笑和他的聲音,那一刻時間如同被定格,她的眼淚停了下來,少年見她不哭了,連忙要轉移話題,可惜他轉移話題的實在不高明。
雖然有些晚了,但是他重新伸出手,妳好,我是顧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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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淇。
洛雅將這個名字含在口中,拆成兩半,細細咀嚼,甜蜜,酸澀,她咬著唇低下頭,臉頰泛起紅暈,心中卻帶著苦澀,他是淇水邊的君子,而自己只是
她還想著,突然感到頭皮一陣疼痛,馬尾被向後一拉,整個人被扯到地上。
粗糙的柏油路磨破她的皮膚,傷口淺淺的流出血,一模一樣的疼痛感,她來不及尖叫,嘴便被摀住,毫不留情的向後拖,男人粗糙的手掌掩住她的口鼻,力氣大的嚇人,她幾乎要窒息,雙腳狂亂的掙扎踢踏,男人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