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正在下雪,天气冷得可怕。一个卖火柴的男人在街上走着,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脑子却不太好使,家人去世后,亲戚们马上私吞了父母给他留下的遗产,并且把他扫地出门。】
【他现在的衣服又旧又破,脚上穿着一双被赶出家门时慌乱中套上的大拖鞋。他的口袋里装着许多盒火柴,一路上不住口地叫着:“卖火柴呀,卖火柴呀!”】
【没有人原因理这个脏兮兮的大叔,除了一个人……】
1、
“凯文,开门!开门!”十来名穿着华丽冬装的男女敲着凯文家那橡木制的门板,将门板敲的框框作响,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将其彻底砸成木屑。
昏暗的卧室里,正抱着他那只棕红色卷毛小熊,哭的眼眶通红的凯文被吓得猛然惊起,连忙跑到门口,给外面那群逐渐不耐烦的人打开了们,“叔……叔叔、婶婶……伯……伯伯。”
他有些分不清应该管门外的亲戚各自都叫什么,只好将颜色落在地板上,磕磕巴巴的说到,他莫名的有些害怕,妈妈和外婆因病去世后,这群亲戚就像是全部变了副样子。
门口的十来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气势汹汹的不像是来看他们刚刚失孤的亲戚,而是像极了讨债的财主。
他们年龄各异,最大的是凯文的大伯伯,他穿着一身棕色的棉袍,发福的啤酒肚将排扣撑的紧绷,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被崩掉。
见到凯文开门,冷哼了一声后径直走进了屋子,毫不避让的肩膀将没有反应过来的凯文撞的微微踉跄。
最小的是一名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黑瘦黑瘦的,像一只在马戏团里丢火把的长尾猴子,圆鼓鼓的眼珠子盯着凯文滴溜滴溜的转。
在凯文开门之前,他已经用拆信刀割下了凯文家门口挂着的黄铜制的大铃铛,用牙齿轻轻嗑了几下后塞进了自己的布包。
亲戚们鱼贯而入,和每次来的时候一样,他们沾着雪水和泥土的鞋子在被凯文擦的铮亮的地板上留下一股股黑乎乎、泥泞的鞋印。
那个孩子还嫌弃起了被染脏的地板,双腿一弯,砰的蹦到沙发上,用毛绒的薄毯子擦起了他被甩到满是雪的鞋面。
“不!你们,别,别这样,弄脏了,要收拾,伯伯……他,管他……”凯文急的想哭,这都是他辛苦收拾的,短短几分钟,就被糟蹋的一团糟。不太聪明的脑子让他只能憋出这几个词,焦急的拽着大伯的袖子,对方却完全没打算制止。
“已经没有了,没有多余的可以给你们的了。”每次他们来,都会以"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是多余"的理由,带走凯文家的一大堆东西,妈妈留给他的金怀表就是第二次"多余"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的家已经被搬空了,除了一些坏掉的凳子、沙发,就只剩下楼上的被褥,他的小熊,和橱柜里剩下的那盆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干面包了。
“不,凯文,还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在这件房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婶婶Cao着那尖锐的嗓音,凑过来似笑非笑的说到。
“什么,什么多余。”凯文手指紧绞着衣角,泛红的眼角和他这张英俊成熟的脸极不匹配,紧张的傻模样看的屋子里的亲戚们一阵哄笑,在各自的心里已经提前吹响了成功的号角。
“那就是你啊,凯文。”女人接着说到。
2、
凯文提着一只小篮子,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被赶出来了……
事实上他其实是做了争辩的,他明明说了那是他的房子,可一旁的叔叔却拿出了一张“遗嘱”,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被丢了出来。
出来时也只是穿着那件毛绒的睡衣,他最爱的小熊在他刚想要踹进兜子的时候被疼爱孩子的婶婶发现,夺走之后塞到了那个男孩的手里。
就凯文的体格而言,他其实并不必如此狼狈的被赶出自己的家门,虽然他的脑子自出生以来就不好使,但他的身高却完全随了他早逝的父亲,足有一米九五。
再加上平日里他一项包揽家里的体力活,所以凯文可以说是长的又高又壮。只是他的母亲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保护凯文很久,所以从来没有教过他如何应对别人的欺负。
至于那张所谓的遗嘱,如果是个正常的人,只要一打眼,就能看出那张公信纸的粗糙,那一排排带着冰碴、一看就还没干涸的笔记,以及署名上那两个可笑的错别字。
凯文拢了拢往里灌着凉风的宽大袖口,鼻尖被寒风吹的通红,时不时还抽动几下,将被冻出的鼻涕堪堪的吸进去。
他拿着那一小篮子的火柴,回想着出门时亲戚们带着讥笑的语气说出的建议,试探着叫喊起来,“卖……卖火柴,有人,买,买火柴吗?”
一辆马车驶过,吓得正在路中央的凯文连忙躲闪,换乱之中甚至丢掉了一只鞋子,光着脚走在路上,凯文看着两旁不断来往的行人、一个个跟着父母一起出门,蹦蹦跳跳的孩子,看着他们手中的糖果,心里泛起一阵阵羡慕。
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