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是怎么回的家,搭了电车还是终于横下心打了车。两条腿的重心始终向下,每一步都艰难,于是进门以后按不亮玄关旁的电灯开关,她也没再执着。顺着黑暗朝前几步,她把自己放倒在床。被子把呼出的酒气压回来,脸一阵阵发麻地疼痛。
强迫自己睁开眼,和耳鸣斗争,下意识地盯向紧握的手机。
下一秒,手机如预料准确震动。她还是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点开屏幕。
明天见个面吧。
来自美羽的邀约。
她无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次终于要结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为什么而欢呼兴奋,但突如其来仿佛可以预知的轻松,让大脑里空白的那部分开始眩晕,甚至连身体都颤动。隆起的记忆背脊慢慢浮出黝黑的海面。
不甘的恨意从眼眶滴落,她翻转身体,把脸埋进床单。
金属相擦的声音响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床的另一侧的地板处划出一个身影。
优子,你回来了。声音触到耳朵,很快散开。
优子?他探向前,覆住她的手。
温暖传递而来,隔离了一整天的某种熟悉的感觉又重回身体,她得以放松。
还好吗?
嗯。只是,吓了一跳。她用手背逼退眼泪,话语到了嘴边,短暂滞留,我没事对不起,没开灯。
没关系。我看得见你。他坐到她身边,担忧地问,很累吗?同学会不好玩?
她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回答算是说好还是不好。但疲累是真的,时间像在她这里没有焦点,各种空白拉扯着她,她也不知道应该去问谁,可又好像有声音再催促着她,也许不用管那么多,一直朝向前就好了。
匆匆略过的一天,只有放在包里的那张卡片像是真实的。
不对。还有身边的这个人。
森的动作好轻啊,出现时毫无声音像猫一样,结果我每次都被吓一跳。
你总是这么说。早上出门时也这么讲了。森低眼笑一下。
早上?
她的思绪顿住,卡在一段昏暗中间。
是吗?
嗯。优子总是为很多事情困扰,把自己搞得很累。
森坐到她身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从上到下,一次又一次,太过舒服,她忍不住要把脸倒向他温和干燥的掌心。
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很好。
异样在心底升腾起一点,很快在森笃定的微笑里消散。
依靠我的优子,让我觉得很高兴。
他的脸像在心底描慕了很多很多遍,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分辨。笑容的弧度,是她所熟悉的。
安心了。
她被这个笑容感染,也轻扯起一点嘴角。
当嘴唇相碰时,她犹如触电,湿热带来新的一阵头晕目眩。
这种感觉像是有人把手伸向溺水之中的她。
她去吻他,他鼓励着回吻,舌尖砥砺纠缠,变成大口互相舔舐。
吮吸、渡气,一直环绕在身边的冰冷气息被温热的呼气驱散,她眯起眼。脑海里的种种被性爱的欲望填充抚走,松弛的愉悦从脊背爬上来。
他做了很多来愉悦她,口舌一直缠绕在隆起硬挺的乳果,手指摩擦着底下逐渐膨大的小核。她跪立在他的大腿之上,不受控制地要化成一滩水,他稳稳地用看似纤细的手臂撑过她的背。
两根手指一同进来的时候,她没忍住,手指抓住他隐入黑暗的头发低呼出来。他的舌头跟着节奏向下,勾划着她的腰际。
优子,你想要我吗?
话语和灼热的呼吸一起喷在她的身上,欲望让人兴奋地微微打颤。
想要。
眼前的男人符合她一切的幻想,不论是分明的脸,还是性感的唇形,看似单薄却分外有力的身形。
这一切催促着她迅速拥抱欲望。
她缓慢坐下吞入他的时候有些艰难,花了些时间。他耐心地等待着她,指腹不断滑过两粒挺立的乳果。以至于完全进入时,她看到他额上的青筋跳了下。
被满足的感觉太过疯狂和愉悦,她忍不住自己扭动腰部。窗户映出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白色的碎片从窗边迅速略过。她还来不及看清,森一个向上剧烈顶弄,让她的腰际迅速一软。哪里觉得热,又是哪里觉得冷,身体里的两种感官交缠在一起,让她有些慌张。
优子,好好看着我。森说,语气里带着点乞求。
她伏下身,把自己重新埋向他,埋向极致的狂热。
做了梦。
她看见妈妈。
还是年轻时候的她,卸了浓妆后的脸顶着无处再隐的疲惫和厌烦,她靠在狭小空间里的洗手池,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蝉鸣搅动着湿热的空气,她听见妈妈低声的咒骂。天气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