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顶住白狐的伤口，
警官把枪管戳在弟弟脸上嘲笑着。
「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是啊，傻孩子。」
「是你调换了药……」
「没错……说来真讽刺……」
我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出去玩遇到危险，总会和你说以后都会保护你……
「真没想到今天我得杀你啊……」
「为什么……」少年的语气逐渐衰弱，但仍然充满愤怒与不甘。
「为了家族。你知道吗？」
有时候为了掩盖一件丑闻……
人们可以做出许多事，但真的没有办法的话……
那就用另一件更大的丑闻掩盖过去。
这就是我们的处世之道，傻孩子。
「其他人也知道吗？」良久，白狐咬牙切齿地闭上双眼，抽搐地问道。
「这也许能让你好受一点……只有我……要恨就恨我吧。」
而且啊……
从始至终，父母就没有放弃过你……
放弃你的，只有我，以及你。
少年的瞳孔猛地收缩，他顾不上疼痛，挣起身来，依靠着墙壁坐着，眼睛死
盯着哥哥。
「那么……随你高兴吧……给我个痛快……真他妈疼啊……」少年垂下头，
强行挤出一丝苦笑。
「到这个时候还不摘下带了十年的面具吗？」
「如果摘了岂不是如你所愿……」
我他妈宁可死的面目全非也不要沦为你的笑柄……骗子……
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少年没有等到那颗「解脱」的子弹，他无力的抬
起头，看见金发少女用尽力气举起走廊柜子上的一个花瓶朝哥哥扔过来，虽然没
有砸中，但还是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夜莺跑到白狐身边，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了！白狐！清醒一点！你会没事
的！」
「小姑娘，让开。」
「傻子……你不要命了？」白狐拼劲全力挤开少女，她看着白狐全身的鲜血，
愣在了原地。
警官对准弟弟的胸口开了最后一枪。
但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发生。
子弹击中人体的声音传来了。
但白狐还能看见听见—他看见夜莺扑到自己身上，听见她的后背被打中时的
声响。
「喂……喂开什么玩笑！你他妈干了什么！丽兹！」少年沙哑的嘶吼声彰显
着内心的痛苦。
「白狐，我说过哦……」
我愿意为了保护你做一切哦。
夜莺抱着少年，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
「傻瓜！白痴！你脑子有问题吗！为什么管我！你……你……我只是个……
混蛋东西啊……」少年泣不成声—怀中的少女被子弹从后背射穿了胸口，此刻气
息正逐渐变得微弱；少女抬起粘上血液的手，捧着白狐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
…
「对不起哦……白狐……夜莺太笨了……想不到别的更好的方法
了……你不
要生气好吗……」
「喂你他妈的！赶紧叫人来救她啊！别一动不动啊！」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大喊大叫，你没感觉到刚才自己又被打了一枪吗？
伤口会裂的更快……看来我没必要做什么了。出血就能要你的命。」
算我求你了……我死就死了……但她不行啊……
「太迟了……唉……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啊……死了都拉上人家小姑娘跟你陪
葬……傻孩子……」
「对不起……夜莺……丽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
「白狐……你很难受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
刚才做的一切都没后悔过哦……
我……帮上你了吗？
少女用尽力气抬起身子，抱住了哭泣不止懊悔万分的少年。
白狐紧紧抱住夜莺逐渐失去生命的躯干，泣不成声……
「到头来……你还是沦为了我的笑柄。」
看着弟弟的双眼失去光彩，他走上前，帮他合上了眼皮。
……
在倾盆大雨中，一众身着黑衣撑着雨伞来参加葬礼的人们沉默无声。
白金身边的小狼哭的稀里哗啦，她本人也颤抖着一语不发。
躲在人群后的高年级天才少女的猫耳无力的耷拉着，她不愿听身边人议论这
件事。
平日面无表情的女孩，在此刻低垂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脸。
庄严的男人和眼眶通红的女子并排站着，其他教师不断安抚着这名自责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