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纯澈安抚了两句之后的两人终于肯踏出藏书阁 ,但为了不让殷韶然惹上麻烦,苏纯澈还是去巫榭的库房里找了个面具给他戴上。
旁观的池阎酸溜溜的:“你对他倒是挺好。”
苏纯澈一边帮殷韶然调整面具的位置,一边还能抽空跟池阎对线:“等你哪天拜到不渡宫门下,我就这么帮你,怎么样?”
一句话堵得池阎说不出话来 ,哼哼的跑门口望风去了。
三人随后便去了主殿,其实池阎他们并无这方面的想法,但拗不过苏纯澈一定要去看看,毕竟他心里惦记着那个受伤的人,说什么也要去。
还未进门,他们便感觉到汹涌的灵力裹挟着杀意朝他们迎面而来。那灵力呈诡异的、浓淡不一的蓝色,还有腥臭气息夹在其中。苏纯澈一下子想到了那名昏迷男子身上的伤,也是这种奇特的蓝色。这灵力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冲出主殿后就往天上涌去,但里面那位又怎会让它如意,只见黑风随即追了上来,迅猛的将灵力截在半空中,呈网状将其兜困住。
见无法逃离,灵力只能往下躲去,正好是三人所在之处,池阎立刻挥刀呈防御状,而他身后的殷韶然也抖出流光剑,同时将苏纯澈挡在身后。
不过很快,黑风又翻卷下来,将灵力再度堵住。那灵力左冲右撞,却逃不出这牢笼,几番折腾之后便如失去斗志的困兽,恹恹不动了。
于此同时,巫榭从殿中出来,他手里拿了个琉璃净瓶,瓶口敞开,黑风将那灵力挤入瓶内,再用塞子塞住,才彻底安分下来。
他看到殿外三人也不吃惊 ,将手里那锁着危险之物的瓶子如玩物般的丢给苏纯澈后便回去殿内,听那几人继续讲这次的事。
苏纯澈又挪了进去,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原来这群人本是听了巫榭命令去了封锁之地,那儿近日状况甚多,巫榭也是叫他们去探听一下。没曾想他们刚到那里没多久,就遇上一只极为古怪的妖兽,它状似点星楼里记载的蓝芒,但是身形远比记录中庞大许多,且身上散发恶臭,光是靠近就能让人中毒。
那名受伤的男子就是无意间被那妖兽爪子抓伤了身体,结果爪子上的剧毒瞬间侵入他体内。几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伤势稳定下来,忙不迭的赶回来汇报。
巫榭对此并不惊讶,实际上在他近几年的观察中,封锁之地的封印确实已经松懈许多,无穷尽的妖兽以自身骨血侵蚀着曾经牢不可动的结界,却无人知道封锁之地的最中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还是要尽快主动出击才行。
思虑间,巫榭视线扫过堂下的红衣少年,他想起前不久自己派了侍者去点星楼时的情形,对方丝毫没有给他半分面子,直接将侍者的双手斩断送了回来,显然并没有要跟他细谈的打算。
可事到如今,再去计较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巫榭从座上走下来,行至少年面前,道:“你在这儿待了两年……想不想见见故人?”
被他握住下巴的少年一脸懵懂,一时间竟没能想出来对方所说的故人是谁。
……
点星楼。
楚丘九怀面沉如水,手里拿着一枚玉简,这是巫榭昨日遣人送来的,许是得了上次断手的教训,这回他指派的是一名训偶师,用了泥做的偶人过来送信。
楚丘九怀自然没给什么面子,接了玉简后就将偶人化为齑粉,这种从外观上已与真人无异的人偶炼制起来最耗时间,甚至还需训偶师的心头Jing血进行炼化,一旦人偶受伤,Cao纵的训偶师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他却丝毫不在乎,指尖玉简被他盘弄把玩,并没有要看里面内容的意思。
正在此时,闻亦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姿容是少见的憔悴,一进来便往椅子上一躺。目光扫过楚丘九怀手中玉简,上面妄行宗的标记让他神情微冷:“巫榭那家伙又给你送信了?”
楚丘九怀嗯了一声,指腹在玉简的标记上摩梭,凸起的印记棱角分明,稍一用力就刺的微疼。可他丝毫未觉,垂目沉思。
闻亦微知道这两年来楚丘九怀的状态,可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劝说对方,毕竟若论对那人的思念,自己也不遑多让。只是和楚丘九怀不同,闻亦微很早就知道自己天命孤煞,也有些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比起楚丘九怀也坚定许多。
他抿了抿唇,思及此次外出所闻,正要开口时,就见管家从门外进来,朝两人抱手行礼 ,道:“不渡宫宫主与百花门门主已在前厅,说有事要与楼主您商讨。”
两年多前,殷韶然为了苏纯澈舍弃联姻后离开了不渡宫,虽然当时的百花门因此番侮辱曾放话要与不渡宫断绝关系,可后来封锁之地的屏障发生的事却让他们不得不再度联手。毕竟门派之间的事再大,也大不过天下。
听闻此言,楚丘九怀将玉简收入袖中,起身往前厅走去。闻亦微还没休息多久就又要起身,看着前方的男子,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散修活的像个小厮,他心里想着自己将此事告诉那少年时对方或许会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