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月纱轻罗帐内传来一声轻问。
卫煜撩摆坐下,沉了面容低头不语。
他总是这般,来了又不言不语,帐内女子笑了一声,微微抬手:玉壶里有酒,自己倒。
懂他的,只有她罢了。卫煜提过酒壶斟了一杯,将手中锦匣放在桌上。
隔着纱帐,女子看不太清,微微倾了倾身子:何物?
你想要的。卫煜抿了口水酒道。
纱帐摇曳了一下,女子下了榻来,自桌边坐下,伸手缓缓打开锦匣。
一柄白玉云纹梳篦映着烛火,熠熠生辉,女子苦涩一笑,重又将篦子放进锦匣之中:留着它还有何用。
卫煜抬眸,望着她,神色平静沉声:我会还你一个宋家。
女子似听了何笑话,吃笑几声望向他:大将军酒吃多了,胡言乱语。
能与他这般说话的,只有她了。
他是大陈的镇国将军,是敌人闻风丧胆的银戟卫煜,却也是双手染满血腥的刽子手。
会的。他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而后端过酒壶,灌了一杯又一杯。
女子却是面无表情望着他,不为所动:你来我这花雨轩,她可知晓?
卫煜顿住,沉了面容放下酒盏,震得桌角兀自轻颤。
女子悠悠一笑,言语之中满是讥讽:自己的选择,怨不了旁人。
他的选择卫煜黯了神色。
宋家落难时,他选择了明哲保身,带兵亲自抄了宋府;为救她,留宋家一脉,他屈于皇权,娶了郡主。
她怪他,无可厚非。
卫煜仰头,猛然灌了一杯兰生水酒,红着双眸起身:我会救你出此地,不出一个月!
夜色下的淮阳城街,几多苍凉,他又抬头望了眼花雨轩,沉闷离去。
论酒力,他还未曾服输过,边塞的烧刀子他能斗上一坛,今日不知为何,饮了不过半壶便有些醉意,踉踉跄跄回了府,躺在浴桶里,胸口一阵闷热,难以言舒,直到身旁俏影攒动,竟忍不住趴在桶边吐了她一身。
卫哥哥妘姝顾不上清理身上酒物,倒了杯茶水送至他唇边,一手抚着男子赤裸脊背为他顺气,怎么喝成这般,当心些。
将他扶出浴桶,妘姝有些气喘,她未曾与他这般亲近过,也不知他竟如此精壮。
仔细为他擦拭干净,妘姝方才直起身子脱了脏兮兮衣裙。
可惜了这一身红裳罗裙,她还未曾舍得穿过几次,妘姝皱眉,将裙子放在桌上,就着他洗过的浴水擦了擦身子,便冻得抖着身子钻进被中。
书房里的锦被不常更换,仍是夏日的薄绸绣荷丝被,钻进去,一阵冰凉,筛子一样肉疙瘩登时起了一身,妘姝打了个牙颤,朝他身旁挪了挪。
他很烫,赤裸着的胸膛一阵起伏。
卫哥哥?妘姝伸手,抚上他额头探了探,又不甚安心将脸凑近他,贴上额头轻拱。
他猝不及防睁了眼,骇得妘姝急急离身:卫哥哥,你起烧了。
他不说话,骤然翻身压上她,一阵粗喘。
这面容,他是第一次细看,在狩猎场救下她时,不过匆匆一瞥,从此,这女人便缠上了他。
卫煜眯了双眸,胸腔按耐不住的沐火让他觉得身下女人竟如此秀丽,连额头的伤疤,都甚是清秀。
这场欢爱来得急促又猛烈,如雨打芭蕉,避之不及。
他低头噙住她红唇时,眼前一片朦胧,而后便是狂风暴雨侵蚀,将她芳口中惊呼般的碎吟碾进腹中。
别动。他喘息着离唇,将她两只乱动的小手擒在头顶,来到胸前,直直盯着白皙双峰。
乳儿小了些,颖果粉得似桃尖儿,落入口中一瞬,清甜酣畅。
妘姝显然有些受不住,面色通红溢出一声低吟。
这不像她的卫哥哥,他从未与她这般亲近过,但他抬头时,凤眸微眯的冷俊模样,让她又兀自一抖。
这是卫煜,是平日里对她冷言冷语的卫哥哥,今日却有些暖和了。
他俯身埋进她双腿间时,仍是直直盯着她,如同压着的,是战场上的敌人,他要冲锋陷阵,将她撕碎。
阳茎横冲直撞抵进娇嫩花道,惹得她骤然轻颤了一番,攥着他手臂语无伦次低喘:煜
煜?她只唤他卫哥哥的。卫煜红了双眸,骤然沉了腰身,冲破防守,长茎一路厮磨着顶开层层叠叠润肉,探至宫门。
她没有叫出声来,只咬着唇角身子剧烈抖擞,卫煜蹩了长眉,缓缓退身时,殷红血丝沾满茎身,又滴落在被褥上,一方小孔被撑得失了血色,连着花唇都无处躲藏,被阳根压在花谷上,娇弱不堪地颤抖着。
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初夜,妘姝欣喜又惶恐。
自两人成亲以来,他便一直镇守在城外,即便偶尔回府,也是歇在书房。
这不是夫妻应有的生活,妘姝知晓,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