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同样年轻的自己才配与他共约白首,而不是另一个迟暮垂颜年近四十的老女人!
摇首叹笑中,宋知濯错步而过,直到走得远了,才隔着朝雾晨光回瞥一眼小月,只见她轻盈的步伐转过游廊,俨然一只醉春梦蝶,沉在黄粱漩涡,却以为自己跌进的是一个酣甜的未来。
织光浮锦,这厢浮梦那厢醒,跟随小月得意的裙,摆过四回游廊、蔓延花间,即回了自个儿的屋子。进门便朝一只肥厚得望不见眼睛的獢獢犬挥起艳酥小袖,“诛碧、诛碧,来,你饿不饿?别急,等宰杀了肥羊,割了肉喂给你吃……。”
狗的长舌添过她红馥香软的小脸,一人一狗嬉笑妍闹,流丽出“咯咯”不断的尖利笑声。青莲正从门外路过,遥遥地朝屋里探一眼,只觉春寒如昨,恶风漫天。
然而人不关己,关己的“人”只在另一边,她牵裙而出,转到隔壁大院儿,眼光踅入槛窗,恍惚见得明珠在妆案上坐着描眉,手中的蘸了黛粉的笔仿佛是马上□□,凝重地杀入一片盈草浅浅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