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唤说得对,做爱的确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高潮之后,温唤重新躺回被褥,男人也放肆地压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气声如同野兽低啸一般,让人心惊。
温唤的花穴和大腿还在抽搐,缓了将近一分钟,才拍了拍顾炎的肩膀,嗓音因为高潮过后比平时更显沙哑和软绵:你好重啊。
意思很明显,让他从她身上下去。
顾炎也没为难她,翻了个身,然后把赤身裸体全身都泛着漂亮的粉红的女人搂在怀里,顺便扯了条毯子给两人盖上。
餍足后的男人心情畅快,在女孩激烈运动过后汗津津的额头上亲了亲:温唤,和你做爱真他妈带劲。
他罕见地说了脏话,温唤有些放空地想着,难怪她记得有人告诉过她,男人床上床下总是不一样的,床下纵使多儒雅绅士,床上也能粗鄙蛮横得不像话。
更何况顾炎的谦逊有礼不过是层伪装,实则是把霸道自我刻在骨子里的人。
她还记得和她说这句话的人,明明初见时还是慈祥谦和的长辈,后来,怎么就变成她匍匐在他身下任他凌虐,而他的面目也粗暴狰狞了起来。
思绪逐渐回笼,身下的阴茎不再想彼时那般硬挺,但是埋在体内还是极其不舒服。
温唤在男人怀里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在这种时候更是惹人怜爱,语气有些无辜,像是撒娇:"顾总应该很满意这个奖励哦?在他胸膛处随意地落下几个吻,向下看去,示意道,你拔出来吧,有点难受。"
顾炎拍了拍她的脸蛋,调侃着:"得亏你粉丝不知道,不然你实力唱跳歌手的名声不保。"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还是依她所言,把那性器拔了出来,起身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又从床头抽了几张纸。
温唤从毯子里起身,从身后接近正坐在床沿清理着棒身上沾的各种粘液的男人。
修长的胳膊环住男人精瘦却有力的腰,脑袋随意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碎发在男人的皮肤上游走着,让人心痒,语气软绵绵的:顾总,做爱很耗费体力的,你不知道吗?何况是和您这么勇猛持久的男人做了大半个小时的爱。我是有过全开麦唱跳八首歌的人啊,您不要随随便便空口白话贬低我的职业素养。
她刚刚还呼吸紊乱气息沉重,现在的说话语速却不急不缓,音调也是很平稳。
顾炎伸手拿过她的衬衫,又转过身来亲自抬着她的手给她穿着,温唤也乐得让他伺候,只是抬头,乌溜溜的眼睛凝视着他。
顾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头发干了之后塌软在额前,看上去犹如邻家大哥哥,亲切和蔼:说起你的职业素养你倒是话多,平常怎么不见你伶牙俐齿的?
虽然他们不过才认识一两周,在一起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是温唤给顾炎的感觉很微妙。
平时对着他时,态度也说不上敷衍,但是说话的调调和态度就是给人一种疏离淡然的无形的隔阂在。
床上她倒是也放得开,不管是娇羞还是浪荡,各种姿态信手拈来,时不时还反客为主给他点刺激和惊喜。
怎么说呢,她就像是在全心全意尽力地恪守着被包养的情人的职责,该撒娇时撒娇,该服软时服软,该坦诚时不会说谎,该主动出击时也毫不含糊,很好地拿捏把握着分寸和尺度。
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无趣,因为她是个进退有度,清醒冷静的女人。
但是像现在这样,碎碎念地抒发着自己的小情绪这种看似日常却无比亲昵的场面几乎没有。
顾炎想到她前几天在温晓面前絮絮叨叨的模样,突然心头就有几分酸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温唤没有接他的话,顿了几秒钟,才抱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语气很轻:你什么时候吃饭的?我有点饿了。
顾炎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小姑娘。
说着拎起一旁的裤子穿上,然后把床上的人打横抱起。
想吃什么?饺子?面包?牛奶?顾炎抱着她下楼边问道。
饺子吧。温唤随便挑了一个,又好奇地看着他,你煮给我吃?
他看起来,可真不像是会主动下厨的男人,哪怕是煮饺子这种简单的事情。
顾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事后的男人声音总是轻懒又低哑:我还不至于让来我家不过几次的女人下厨给我煮东西吃。
温唤勾着眉,饶有兴致的:这么说,多来几次就不能享受顾总亲自下厨的待遇了?
顾炎这回轻飘飘地扫视了下,大有一种懒得和你多说的感觉。
温唤自觉尴尬,轻咳了一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看不出来,顾总居然是床上勇猛如虎,床下体贴居家的好男人,难怪那么多女孩子争先恐后要和你在一起。
最初她其实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他,觉得他不过是嘴上标榜着自己温柔体贴,但相处久了之后发现,这个男人的确大致上与他口中说的自己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