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巍苦涩摇头:“一言难尽,五栓子哥你都这样了,还赶车买东西呢?你家里帮工的小厮和侍奴呢?许是嫂夫郎有事,他们不得闲儿,我送你回去。”
石老头帮忙把山羊撞进笼子里,抬上林良侯的板车。
听林良侯这么说,石老大爷老脸皱巴巴的笑开:“你小子总算有点大人样了,是,娶了夫郎人也变了,我给你挑一只。”
林良侯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后脑勺,岔开话题:“所以你没去,你阿姆怒了?吵吵起来啦?不至于吧?”
“打猎啊,那北山深山里面儿,狐狸兔子狍子獾子多得是!他们家那小楼大院都起了!弄的不亚于咱们村里富户的屋子。”王霞道
林巍垂头丧气:“可不都被你说中了,那小哥儿是村里的周地主家的长子,周地主死后,他阿姆周大君管家理财,他只有三个弟弟,最后一个是小爷儿,连我爷爷也说那哥儿知书达理,美貌贤良,性子还刚强,如何如何的好,最主要的是,他们家不知
“啊,是我大外甥,现在断奶呢,小家伙哭呢,我这当舅舅的看着不忍心,寻思买只姆羊,也有羊奶给小孩子补一补。”林良侯寻思也不能只做好事不留名啊,否则自己的名声在村里也不好听。
几个粗布农家打扮的扛着锄头的村户中年小哥儿交头接耳的嘀咕。
“为啥他家就能没事儿呢?”
林良侯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想起林巍也是参加秋考的,自己竟忘了,真是不该!他又不是个憋的住的性子,见车赶出人群聚集地,就拍着林巍的肩膀道:“今儿晚上别走,来我家跟哥喝一杯,不就是没考中秀才吗?多大点事儿,只要你有雄心大志,肯苦读,不怕不成事儿的!别做出这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瞅着不得劲!”
因赛马大会临近,村集商贩也多,尤其贩卖牛马猪羊牲畜的。
“古代也能相亲?!”林良侯眼珠差点跳出来。
看见一老夫夫在卖羊,那十几头山羊拴着,还有几只小羊羔依偎着母羊。林良侯心中一动,想起他那小外甥榛儿,因为断奶来他家里玩儿的时候找奶哭的可爱小圆脸,便决定买一只。
突然拍脑门,林良侯抓住重点:“你阿姆和你爹发现你总帮清芷监工?发现你偷偷租的小院了?”
“我爷爷、我爹、我阿姆非要逼着我去相亲。”
另一个村哥儿瞪直了眼睛,捅了捅说话的王霞:“叫咱男人也去呗?”
卖羊的是村里的外来老哥儿婿石老头和他夫郎林老哥儿,在村里的南山脚下住了几十年,与林良侯的双亲也是认识的,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五栓子,你家夫郎有啦?那边拴着的五只都是怀上崽的、奶崽子的母羊!要吃羊肉这边的公羊和羊羔最好。”
几人又是嘀嘀咕咕,无非是眼红林良侯如今过得好,所以才传些难听的闲话,接着又有几个中年村夫和年轻小夫郎加入嗑瓜子聊天儿。
林金喜的夫郎纳闷:“可不是怎地,你说他家到底是靠啥发财的?”
买完了肉,又去鱼贩摊处买了条四斤半的大鲤鱼,两斤面条鱼,一斤小河虾。
又给小宜、榛儿买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应儿,东西买的差不多,林良侯便想回去了。
“啊?那你是为了啥?还有你这脸,我还以为是里正和你阿姆混合双打出来的……原来不是?”林良侯也纳闷儿。
林巍捂着抽痛的嘴角,扬起鞭子轻轻抽打一下细雪的屁股,白驴果然速度快了些。
“他咋没事儿了?你瞅瞅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说是被熊瞎子咬了一口大腿,以后说不定得落下病根儿呢!哼哼,这钱可是拿命换的!他那孤僻怪异的性子,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和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啧啧啧。”
林良侯权当做耳边风,该做什么做什么。
谁知调头时,遇见鼻青脸肿的林巍,那林巍手里还提着篮子,篮子盖着蓝布,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林良侯吓了一跳,不顾腿上有伤拄着拐跳下:“林巍?你这是咋了?谁给你打成这样的?”
“五栓子家是不是发财啦?回回来买东西都这么大的手笔?”
买了一只哺乳的姆羊,按照规矩必须得带着小羊羔一起买了,要不然就买一只怀了崽子的姆羊,林良侯斟酌一时,决定还是买现在就有奶的。
林巍不明所以:“你说啥呢?什么意思?”
“你不要命啦?要是真那么好赚,北山为啥没人家?就他们一家?熊瞎子、老虎、老雕出没,不死也舔去你半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去瞅瞅咱们村的老钱头儿就知道了!”
板车轱辘沙沙作响,林巍愣住,哭笑不得:“五栓子哥,你说的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明年下半场,不是今年!”
“当初他家分家不公,五栓子求村里人给他说句话,没人帮他才搬了那老远,他们家老六郑家入赘的善姑爷这回落第啦,反而是五栓子他夫郎中了童士!还是魁首呢!你瞧瞧给他兴的,恨不得把李屠户的半个肉摊都买了。”王霞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