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看林良侯窘迫的模样,商青鸾也低头窃笑,叫来青河,与青河一起扶着林良侯去净房如厕。
在家里闷着的养伤的日子着实无聊透顶,商青鸾见状,叫青河去镇子上买了些俚曲小说让林良侯看着打发时间。
家里的一切都由商青鸾做主,倒也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村子卖鱼的大户开了鱼塘,商青鸾派青河荼蘼去买了好些各色鱼苗,倒入自家小花园的池塘里养着。又请人在后园子建了一处赏雪的青竹小房儿,雇了个村里的老汉做园丁打理园子。
眼瞅着过去半个月,林良侯知道商青鸾挑灯夜读准备秋闱,心里过意不去:“我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好全,你还是去书院吧,家里有人照顾我,别耽误正经事。”
“你说的对,我去跟先生请个假,这三个月不去书院了,只在家中念书,届时去参加考试就是了。”商青鸾突然道。
他想也得见见花媚蓉,这位闺中挚友一直对他多有照顾,成婚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要说想什么来什么,第二日商青鸾刚准备叫青河套车,外头就来了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口。
“请问?林良侯林嫡君商青鸾在家吗?”侍奴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鸟,在这大山脚下十分清晰回荡着。
“嫡君,我去看看。”青河便去开门问候。
打开大门,见从马车走下一位病弱小哥儿,那容色如腊梅上的雪珠儿似的绝代佳人,穿了一身红绉绸的裙儿褂,细白绫裙儿。
“蓉哥哥!”商青鸾惊喜忙扶他下来,与他手拉着手。
花媚蓉满眼的关心和惦念:“我这几日夫家有事没去上学堂,后来打听到你家出事了,你怎么也不派个人去知会我一声?坏鸾儿,叫我担心?”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那一位笨拙的去山上跌了跤摔坏了腿,这不,我留下照顾他,刚想套车去白鹿书院呢,寻思能见到你,我还没问你呢,你新婚过的如何?”商青鸾很亲热,与花媚蓉手挽着手,带花媚蓉进了院子。
花媚蓉闻到一阵阵桂花茉莉香,看见阔朗精致不乏古素的院落陈设,和那温馨别致的小楼儿,眼里浮出一抹羡慕和黯然:“夫君他待我很好,公爹和阿姆待我也很好。”
商青鸾把他迎上二楼的厅堂,让他坐下,吩咐下人:“去把邓老板送来的好白茶沏一壶,还有瓜果点心挑最好的切来。”
“是。”豆蔻和荼蘼福礼。
花媚蓉看他俩规矩老实的模样,笑:“这两个侍奴原来是伶俐的,跟了你以后出挑的更好了。”
商青鸾握住花媚蓉的手:“不说他们,蓉哥哥,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看你都瘦了一大圈儿,你本来就瘦,再瘦岂不是要了半条小命去?秦瑜是不是待你不好?”
花媚蓉眼睫狠狠一颤:“我也不知……他待我……好还是……不好。”
“何出此言啊?”商青鸾心脏咯噔一下子,心疼的揉了揉花媚蓉的手心儿。
“他……”花媚蓉咬唇,欲言又止,又觉得跟闺中挚友说夫夫之间的事儿不好,又不吐不快:“鸾儿,你知道吗?相公他本来想娶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是你。”
说完,眼圈红红的盯着商青鸾的脸看,难言的难堪和伤感。
商青鸾先是不可置信,继而大怒的拍了下桌子:“简直可笑,好哥哥,你……你莫不是开玩笑吧,你别吓唬我!我已经是出嫁的小哥儿了,跟他从无前缘,与他说话那几句都是在蓉哥哥你面前,他这人,你从何处听来的?莫不是有人蓄意要中伤我名声?!还想挑唆你我多年的情分?!这话你从你家相公口中亲耳听说过吗?”
花媚蓉泪汪汪的摇摇头,吸着鼻子,眼泪潸然:“我的陪嫁管事,侍奴都听下面人说过一嘴,我问过公公身边伺候的人,他们也是模棱两可,你的品行我自然没得怀疑,只是相公他……他自从与我圆房后再不曾与我欢好,那日婚礼他反常,如今又种种,我又不敢去问他。”
花媚蓉捏着帕子捂住脸,嘤嘤哭泣起来。
商青鸾神色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