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五将人抱稳后,才顾得上观察周边环境。或许是天冷的缘故,这营帐周边都没有什么人。他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怀中女孩发白的嘴唇。
她比上一次抱的时候瘦了太多了了。鹊五皱紧眉头,锦衣玉食惯了,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么?
可我也不能总是在你身边照顾你呀。
他叹了口气,趁着没人看到,将她带回自己营帐。脱去厚重的外衣,白色里衣不合身,在关节处皱成一团。搂着她躺好,就像直接搂着一块冰一样。当指尖触及她的脸颊,手止不住地颤抖。那日分别后再没有机会靠近她,作为将军豢养的杀手,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挖空不再存在了,她的出现才让那一块空缺重新跳动起来,回温甚至炽热。分别后总是担心她被邢麓苔为难,不出所料。
拉起她的衣袖,两根手指搭在纤瘦的皓腕上。气血虚弱,是天气寒冷、体力过劳加上连日饥饿所致。
鹊五眼神暗了下来,邢麓苔太过刚愎自用,在那个女人处折了锐气,恨全发泄在她身上。这样对她不公平。
在贴身口袋里摸了摸,鹊五掏出一颗小药丸送进她口中。昏迷的人无法吞咽,他便抬起她的上半身,含了一口水,俯身渡给了她,轻轻拍背,才让她吞下。
待被子中暖和起来了,鹊五才悄悄离去,以老梁的身份将她的药桶还回去,替她做完了一切。期间春花来找夏松梦,被“夫人有事,命我代班”的老梁打发走了,走的时候还小声念叨着,今天将军发米了,有饭可以吃,特意留了一碗给你呢。
等到他做完了一切,天色已经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了。夜晚巡逻的士兵将火把点燃,漠城外的军营如同一道金钟罩将全城背面保护起来。
邢麓苔站在阁楼上眺望着,军营中火光闪动,一营至四营全部按计划分别进行操练与巡逻,他点了点头。他带领的军队纪律严明,调动起来如臂使指,这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跟在一旁吹冷风的刘大人也往城北看去,只是看见星星点点的橙色火光。“将军,你在看什么呀?”
“在看大沈长治久安的依仗。”邢麓苔的语气轻描淡写。
穿过已经枯萎的小花园,邢麓苔回了卧房。卧房中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却传来细弱均匀的呼吸声。
他放缓脚步,无声地靠近床边。凭借本能,即便没有一丝光亮他也能在黑暗中精准分辨那呼吸声的来源。那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琼鼻呼吸出热气,他迅速出手,铁一样有力的虎口快速锁住来人的喉咙。
那触感细腻,滚烫。来得更快的,是那人的一声惊呼。
“唔!什么人!”一双小手使劲去掰他,纹丝不动。她清醒过来,小声求饶,“邢哥哥!是我!”
“葵儿?”邢麓苔皱眉,黑暗中她只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疑惑。松了手,任由她拉着自己在她身边躺下。
“邢哥哥……”燕枝蔻迫不及待地爬到他身上,双手双脚都用力地抱着他,生怕他会走掉。
“邢哥哥……”第二声已经包不住委屈了,她努力憋着眼泪,不想这么快就在他面前丢盔弃甲,而情绪百转千回,思念、怨怒、嗔怪一齐涌上来,她没办法,只能话未出口泪先流,哭得不停的颤抖。
被突如其来地抱紧,邢麓苔有些不习惯。可是胸口濡湿了的暖意到底让他不忍心,还是将手抚在了她的背上。他了解,以她的骄傲程度,这样脆弱地哭泣着恐怕是十几年人生中从未有过。
鹊五回了营帐,没想到被中仍是偏凉的,自从他走后,她似乎没有动过,只是呼吸稍微绵长了一些。
情况不妙。鹊五心下乱跳,再给她诊脉,没想到谷泰丸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要差这么多,只是稍稍提了一点气,内里仍是虚得很。将她被子掖好,鹊五把带过来的全部药都摸了出来,一样一样地看着。
迷魂散,不行。谷泰丸,不行。黄花丸,不行。翻来翻去,竟没有一样合适用在她身上的。军医那处的药物他全看过,都是些价廉量大的药物,给普通人治病尚可,眼下她需要更快见效、滋补内里的药。
哪里还有呢。鹊五焦躁地在床边来回走动,去哪里找合适给她吃的药?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邢麓苔。他那有五福散,宫中御医采数十种药物精心制备的,眼下给她服用再好不过。
而几乎同时,他也想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位骑马的少年。
看向床上昏睡着的人,鹊五脱去老梁的行头,换了身夜行衣,将瘦弱的少女扛在肩上,从营帐顶上飞身出去。
外面巡逻的士兵正好交接,谁也没注意到一道身影贴着墙边快速掠过去了。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当鹊五悄无声息落在邢麓苔卧房外,屋内,睡帐已经落了下来。锦被踢到一边,娇小的少女跨坐在男人身上,环着他的脖子,仰头献吻。
她与他经过多次耳鬓厮磨,知道怎样挑逗他的情欲起得最快。她用力吮吸着男人的唇瓣,主动伸出小舌顶开他的牙齿,将口中津液渡到他唇舌上,舌尖卷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