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坐落在城市边缘的烂尾楼。
开发商的最初意图是打造一处远离喧嚣的静谧花园,可无奈后期因为经济纠纷,公司破产项目无力再继续下去,便只好这么戛然而止。
下午的时候,一辆轿车下了高速公路,穿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小道抵达了这里。
本来坐在门口保安室的看门员正百无聊赖的昏昏欲睡,结果趴在椅子旁的大黄狗突然站起来朝不远处吠;他循着方向瞄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熟悉的车牌号,赶忙坐起来穿上鞋,拿着钥匙一路小跑的去拉开大门。
到了目的地,早就在这栋楼房里等候着的保镖们迎上来,毕恭毕敬的拉开车门。
董事长还在路上,不过很快就来了。
嗯。
听罢,时正浩微微颔首,下了车后径直往楼里走去。
这一片楼都好久没有休整过了,再加上采光太不好,一进到内部就感觉到有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不过男人似乎对这里很了解,他熟练的找到没有护栏的楼梯,踩着台阶一路到了地下室。
一个空间一个空间的看过去,皮鞋摩擦水泥地发出的细微声响;他现在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定制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朵新鲜的白色玫瑰,头发也用发蜡稍微打理了几下看起来正式的像是来参加葬礼。
啊,原来在这里。
这么说着,时正浩停下脚步驻足在原地,神情玩味的打量着身旁的房间。
和其他的幽暗房间不一样,这个房间里摆放有临时照明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被栓住手脚的身影待在角落里。
听到逐步逼近的脚步声,这人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呵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场景呢,社会新闻热搜榜上的第一、二名,竟然在这个小房间里会面了。
前段时间,时家的三公子因为猥亵Omega被举报,后来罪名成立,由于情节严重且手段残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而时家的小公子,也在那段时间因为恶性伤O被关进拘留所。本来时家一共就四个孩子,短短时间内接连两个被爆出丑闻,这一下子就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时家也被彻底推上了众矢之的。
见他朝自己走过来,虽然被铁链固定的无法站立,但时正谦还是无视对方手上提着的钢管,挑衅的抻直了脖子,对他笑道:我们身上有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时正浩。
嗙!
话音刚落,一声夹杂着暴怒的巨响震颤了整栋楼,就连在房间外面候命的保镖们也被吓得抖了两抖。
没人敢扭头去查看情况,毕竟光是听声音就觉得心惊肉跳了。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时正浩眯起眼睛、丢下手里断裂的钢管,半跪下去把他给提溜起来。
他现在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刚才那一下固然下手狠了点,但好在还是避开了要害,所以时正谦吐了几口血,摇摇晃晃的依旧神志清醒、眉眼带笑的直视着自己。
抓着他的领口,时正浩把人给生拖到房间中央。
其实他很早前就查过了成年的那场重逢后,因为想要了解自己不在哥哥身边时都经历了什么;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调查过一次陆铭的档案。
不过那档案上,分明写着十年前哥哥因为入室抢劫,而受了重伤。后面他无意间知道时正谦是个心狠手辣的惯犯,还有些庆幸:幸好哥哥搬出去了幸好哥哥没跟他再有过接触。
可那天向熟人借了权限,进到档案库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不过都是被严密处理过后的信息。
想到这里,时正浩咬紧牙、冷着脸从墙边提了一根新的钢管回来。
而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真实信息,是他苦苦暗恋了那么久的人曾被自己这个所谓的亲哥哥给强暴到下体重度撕裂,全身多处骨折,在医院里抢救都不知道抢救了多少次险些没从鬼门关回来!
真正的档案里,每一页都充斥着无助,记录下来的每句话都浸满了血。
怎么敢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对他下手啊!
举起手里的钢管对着地上的人狠狠劈下去,时正浩怒不可遏,气到浑身打颤,连双眸也充血到彻底泛红。
为什么重逢的时候哥哥会消瘦到有些病态,为什么会忽然患上过呼吸,为什么手腕的纹身下面凹凸不平,为什么有时候会害怕自己
不能想了,不再能想了
再想他就要疯了!
老板,董事长来了
话音刚落,时建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冲了进来,但很快又被保镖们给拦截在门外。
嗤看到他来了,时正浩闭了闭眼,暂时将那些奔涌的情绪平复后,他活动了下手腕、提着还在滴血的钢管,好整以暇的站直身子冲对方笑道:父亲,您来了啊。
尽管血迹溅到黑西装上并不怎么显眼,不过他胸口的那朵白玫瑰,和暴露在外面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