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雄黄?”
许宣本未听说过雄黄致人过敏的旧例,今日吴员外家送来酒时又特地说了里面没有雄黄,如今被法海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然一念而闪之际,脑子里很快又被白素贞温婉贤良的样子所代替,对法海怒道:“你一个出家人,管我家的闲事干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说着关上了保安堂的大门。
看着门口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法海对着大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转身而去。刚才他故意在门口大声说了那一通,他知道门外已经围了不少好事者,与许宣的那些对话,落到这些好事者耳里,对白素贞是蛇妖的谣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白素贞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感觉好了很多。见许宣坐在床前发呆,问道:“官人怎么了?”许宣见白素贞醒了,忙陪笑道:“娘子醒了?身上可还发痒?来,喝杯水。”说着递上一杯水,白素贞道:“奴家已经好了,身上不痛不痒,这原是老毛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所幸今日喝的不多,腹中胎儿也安好,官人勿忧。官人方才因何出神?” 许宣道:“没什么,就是那法海和尚刚刚又来过了,又胡说八道了一通。”白素贞意外道:“法海?他居然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许宣迟疑道:“他一个出家人,到底与娘子和师傅有何过节?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们家?”
两人正说着,小青几个回来了。见白素贞躺在床上,小青问道:“姐姐怎么了?难得休息一天,竟不出去走走,大白天尽躺家里睡大觉了?”白素贞笑道:“哪里,是我中午误喝雄黄酒过敏了,吃了药,睡了一觉,刚醒来。”
小青听了吃惊道:“姐姐怎么会误饮雄黄酒呢,你不是从小怕雄黄吗?何况还有孕在身?”白素贞道:“酒是吴员外送来的,说是桂花酒,官人说今日是端阳佳节,要跟我小酌一番。那酒桂花香味甚浓,也是我们最近劳累,精神不济大意了,竟都没察觉,加上我从小怕雄黄,甚少接触,一时也没留意,就喝了一杯。”
小青扭头对许宣道道:“都怪官人,明知姐姐怀着身孕,喝什么酒嘛!”白素贞道:“这不怪官人,他也不知道酒里有雄黄,吴员外也特地嘱咐了,说不要放雄黄的,许是吴员外家的其他伙计不知情误放进去的。”小青道:“酒呢?我倒要看看这桂花雄黄酒有多香,让官人如此把持不住……” 许宣愣了一下道:“酒?还在外面桌上吧,娘子刚才发病睡着,我一直还没来得及收拾。”
小青转身出去了,少时,拿着酒壶进来道:“这一壶酒都喝完了,还没发现里面有雄黄,官人这大夫是怎么当的啊?”许宣诧异道:“嗯?没喝完啊,娘子才喝了一杯,就浑身不适,我也才喝了一杯,怎么会喝完了呢?”小青倒举着酒壶道:“你看,这里面可还有一滴酒?桌上的杯子里也是空的。”许宣摸了摸脑袋道:“咳,可能是刚才慌乱中我倒掉了吧,瞧我这脑子。”
白素贞见状,劝道:“青儿,算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这事真不怪官人。”小青嘟囔道:“是不怪他,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谁让他是官人呢。”许宣只得在旁陪笑道:“小青说的是,都怪我,怪我。”
两人在一旁说着话。白素贞心里又想起那日在蛇庄听到的话。买蛇人自称是吴员外铺里的,今日这酒又是吴员外家送的,可他又特地说了没加雄黄,难道是为了故意骗我喝下吗?但如若真是吴员外,他这样做不是一下子就让我们知道是他做的了吗?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吴员外断不是这么蠢笨之人,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啊?难道真是有人故意利用我们两家的关系来害我们?那这人会是谁呢?吴员外自己知道吗?今日法海又出现在现场,又像他说的只是巧合吗?这事倒是越来越蹊跷了。
正想着,许宣碰了碰她道:“娘子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白素贞想了想,这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免得他一急跑去找吴员外问,万一弄错了,岂不是尴尬?也坏了两家的关系。因而仍旧不动声色地道:“没什么,许是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
☆、十六、安济会长
端午节后第三天一早,有个药铺伙计来叫许宣,说是安济会黄会长邀请各药铺掌柜大夫前去商议要事。许宣丢下手中活计赶来,只见其他掌柜也都到了,大家正在讨论此次瘟疫的一些事情,陈知府也在场。
只听有人义愤地道:“此次瘟疫,我们医家药铺没日没夜的辛苦了两个月。眼看瘟疫渐祛,那寺庙却横插一脚,弄几个炮竹,说是菩萨托梦,瘟疫就变成他们驱走的了……”有人附和道:“就是,那寺庙前期跟我们抢购药材,哄抬市价,后面又抬出菩萨来跟我们抢功。如今药材短缺他们又高价惜售。幸好如今保安堂帮我们大家一起去采购,压下了价格。”又有人道:“正是,这寺庙一面拿菩萨糊弄老百姓放炮竹驱除瘟疫,一边私下囤积药材,高价卖出,这像是专与我等过去不去呢……”。
许宣驻足听到此,也忍不住道:“诸位说的没错,那寺庙甚是可恶,只因他们之前卖假药被我娘子和小青揭穿,他们便怀恨在心。前日我被奸人所害,中了蛇毒差点一命呜呼,后来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