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从赛车场回家,你在路边看到了谢姝。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飘逸无双,手上撑着一把阳伞。妆容浅淡,和千金小姐的脂粉气全然不似。
更像是竹林修士,有林下之风。
可惜,一说话,就落了俗气。
韶韶,你去了哪里?爸爸说,不许你去赛车。她扫了一眼你的同伴,满脸都是不赞同,态度有些强硬。
哟,这是回家了要管起你的事来了。
你不告诉爸爸就行了,姝妹妹。你似笑非笑,准备当众勾起她的下巴羞辱她
哦,她太高了,你一米六出头。
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你神情冷淡地绕过她。
谢子韶!谢姝仿佛再次被你激怒,清冷美人挂儿,说话也硬邦邦的,我说,你不能玩赛车!
你算什么,你也配?
你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这是安全问题。
我就任性,怎么着?你管得了我?
谢姝被你气得面色铁青。你隐约觉得她像个古板的老男人,长得清清淡淡,既没有女人味,又有男人的占有欲。可今早你明明试过了,她就是女的。也不知道这十八年她去哪个深山老林长起来的,完全不懂变通。
谢家是谢子韶说话,已经敲打过,还不懂?
真麻烦,事儿多
父亲对你对谢姝的敌意表示了不满:子韶,爸爸说过了,你们俩我都疼。他又看谢姝,你让着子韶点儿,她被惯坏了,比较任性。
谢姝细眉一皱:爸,妹妹今天玩了赛车,很危险。
你喊谁妹妹。你低头捋了捋花纹繁复的裙子,撒娇道,爸爸,我去那里看别人赛车,又不是我赛车。哪有出事嘛~
你离那些纨绔子弟远一点。就是他们带坏了你!
爸!我就是去玩玩,没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俱乐部的有钱人家多了,哪可能个个带坏我嘛!你暴脾气上来了,拒不合作,拿眼睛狠狠瞪谢姝。
父亲面无表情地说:阿姝说得对,很危险,人也杂,你就是太任性了,爸爸说的话总也不听。他转头看谢姝,阿姝沉稳,你多管管妹妹,看着点她,这性子是要磨一下。
你不可置信地抬头:爸,你说了你疼我的。我才不要被她管
叫姐姐。父亲摸摸你的头,但对你的话不为所动,就是宠你,才不能叫你胡来,快点。你答应过我要和阿姝好好处,先叫姐姐!
才不要!你摇摇头,偷偷瞄谢姝的神情,她的面容很美丽,艳若桃李,那双动人的眼睛此时正在凝视着你,里面好像藏着深深的意味。你没由来地别过脸,不再去看。
子韶昨日你房间的灯坏了,阿姝才刚来,就想着要给你换灯管,人家一个千金小姐给你爬上爬下,还不够有诚意?
父亲被你气得不行,最终还是作罢。他连打你都不舍得,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法子。
你淘气得不行,眼见父亲忙得飞起,又不服谢姝的管教,得空就往赛车场跑。谢姝一旦出手,你就百般刁难她,可谓长足了威风。
你开始觉得,有这么个真千金在,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
母亲回国的时候,你正在赛车场里乐不思蜀。
你最近在学习开赛车,速度控得还不好,学了半天上路还是撞到路沿。伤倒是不严重,就是流了很多血,近几天应该不好再来练车了。
正好,母亲也回来了,你可以陪她几天。
你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母亲和谢姝坐在沙发上聊天,母亲还面带笑意,不时点头。
你一下子嫉妒起来,过去依偎在母亲身侧:妈妈~
子韶回来啦?母亲自然而然地搂住你,姿势亲昵无间,恐是刺伤了谢姝的眼睛。
你得意地去看她,却看到她眼睛紧紧盯着你受伤的膝盖。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
母亲一边搂着你,一边与谢姝说话:回来得还适应?
适应的。
对家里感觉还好吗?
还好,我挺喜欢。
你发现谢姝居然有点怪异地笑起来了。
嗯,有点反常。
子韶呢?有没有欺负?
没有,没欺负。谢姝说着,又和母亲对视一眼,似乎心照不宣地看着你。
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说实话,自从你迷上赛车,压根没怎么欺负她。只要她没管到你头上,你就当她是个木头,严肃刻板的那种。
白瞎了这副好相貌。
明明柔若芙蓉,偏偏无情麻木。
妈妈。不要和谢姝取笑我!你有些恼意,只恨不得撕烂谢姝这神秘莫测的壳子,省得她总拿一种令你不安的神情看你,我先回去换衣服。
母亲突然说:阿姝你这样可不行,都回来半个月了,也没和妹妹亲近起来。子韶,你也是,连姐姐都不叫,不像样!
谢姝站起来,温柔的面孔上慢慢勾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