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修养了半个月后,林浮生终于可以出院了,只不过双腿还是没有知觉,需要持续做康复训练。
“要不要专门雇个护理?你平时不用上班吗?”
娄如许小心翼翼地将林浮生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为他准备好办公用的电脑和红茶,闻言微微一笑:“军部那边没什么大事要处理,而且我不太放心把你交给外人。”
林浮生点了点头,打开电脑时不禁感叹一声:“我运气还不错,出事的这一段时间公司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话说我的手机呢?”
娄如许若无其事地回答:“我拿去让人修了,但是几乎报废了。下次我抽时间给你亲自去买一台回来,这几天你就用电脑将就一下吧。”
“可是这电脑也不太好用……网速慢得浏览器都打不开。”
娄如许轻轻倚靠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腰,微眯的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电脑上加载失败的界面,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林浮生被这破网速弄得十分烦躁,他习惯性地侧过头,想去看时钟,却发现那个他和娄如许一起挑选的太阳时钟不翼而飞,只留下空白的墙。
娄如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钟已经没电池了,索性就先取下来了。改天我就去买电池。”
“诸事不顺。”林浮生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娄如许轻笑一声,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柔声道:“这里不就有一个幸运吗?”
“你管这个是幸运?”
“嗯,不是吗?”
“这是生活给我的惊吓之一吧……”
?
什么是惊吓?
是飞来横祸,是腹中陌生的生命,又或许是你刚洗完澡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大只扑棱蛾子。
这只扑棱蛾子或许生得银白发猩红瞳,俊美得让你以为他是个惊喜,但是那隐藏在你灵魂深处的记忆伴随着的恐惧会提醒你他的真面目。
你不需要见过扑棱蛾子的样子,只要你记得曾经有一只蛾子在你的脸上稍作停留,你就会对一切类似的东西产生警惕。
这种警惕也是一种直觉。
比如说陆白一推开房门,就见到了这么一个男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陆白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辛普森一抬眸,瞧见陆白微怔的模样,便也唤醒了发情期时失去的记忆。
都是彼此日思夜想的人。
陆白的心理很矛盾:日思夜想要手刃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可是那被触手缠绕侵犯的痛楚烙印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他拿枪的动作有了犹豫……
该死卧室里面怎么就没放把枪呢?
辛普森倒是冷静得很,他走上前去又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优雅地对陆白行了一礼:“陆先生您好,我是米迦列星系的皇子,名叫辛普森。可以请您坐下来谈一谈吗?”
陆白被他这么一整套下来弄得手足无措,本来强烈的复仇心里也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冷冷地问道:“有什么好谈的?强jian犯先生?”
辛普森定定地看着他,说道:“很抱歉对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非常遗憾地告诉您这枚卵无法取出,只能生下。”
辛普森的话让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陆白彻底死心,他甚至不太想听辛普森还想说什么,他怕自己忍不住跟这个畜牲拼个鱼死网破。
“我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我有个提议,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辛普森的姿态与措辞十分诚恳礼貌,陆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挤压的情绪无法找到一个发泄点,这让他更加憋屈。
眼见陆白有些不耐烦了,辛普森注意到他苍白的面色,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问了一句:“卵需要很多营养,你需要帮助吗?”
此话一出,他就知道事情要坏。陆白听后仿佛被点燃的炸药,憋了很久之后爆发的火山,咄咄逼人地骂道:“我需要帮忙吗?我他妈变成这样是托谁的福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神经病吧好好的皇子不做跑到帝国来当强jian犯,把我搞成这样然后大晚上跑到我家里来惺惺作态,你他妈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越骂越起劲,却又因为觉得委屈,骂着骂着便有了哭腔:“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好好跟你谈?我他妈没直接掐死你就不错了!你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可以让我原谅你,你他妈做梦去吧!我……呜……我Cao你妈的……”
辛普森被陆白骂懵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抱抱面前这个脆弱的人类,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陆白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大叫着别碰他,辛普森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白最后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什么,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因为缺氧变得晕乎乎的,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辛普森眼见不对,还是蛮横地将他抱起,让他坐在床边。
辛普森蹲在陆白面前,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一点,就见缝插针道:“我知道我不配得到您的原谅,我只是想尽可能弥补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