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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公平的。
比如我爱他的时候他不爱我。
他爱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爱人是一件好累好累的事情。
只要你晚了一步去奔赴,也许就再也无法拥抱你爱的那个人了。
我看着先生,许了个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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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禹做了个梦,关于许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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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许愿穿着那天医院里的衣服,脖子上的血被擦干净了,露出一条像蜈蚣一半狰狞翻开的狭长伤口。
他的表情很安详,浅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上扬。
火舌舔吻着他的衣角,翻出细浪。他的眉眼沐浴在摇曳火光之中,看起来那么渺远。
他慢慢变成了一把很小很小的灰,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的灰。
但是灰太细了,所以即使握住灰烬也会逐渐往下漏。
就像个沙漏一样。是无法倒转的沙漏。
谢时禹抓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
“先生,你看到的每一处风景,都是我停留过的地方。”
他好像这么说了。
但又好像没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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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鸭子那边搜证得似乎挺顺利的。
谢时禹穿着围裙,低头慢条斯理做早餐摆盘的时候,小鸭子的消息就通过加密传到了他一直没关的电脑上。
他摆好两人份的盘,看了看右手。
他找到了之前的婚戒,戴在了无名指上。
很朴素的款式,不大的钻石被落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分割成了氤氲斑斓的色块。
谢时禹给钻戒拍了张照,发到了pyq里。
没有任何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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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禹年幼父母双亡,留下一个代理人帮他打理企业,处理虎视眈眈的远房亲戚。
许愿也在成年后和为了利益出卖一切的家族断了联系。
他们都是没有家的可怜人。
许愿给过谢时禹一个家。
他用尽了一切去维持、营造这个家。
但这个家被谢时禹一点一点毁掉了。
许愿死后,谢时禹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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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愿家族的那些事,他也查清楚了。
每次查清楚一点,谢时禹的心就会更凉一些,呼吸也困难一些。
他误解了许愿三年。
在黑与白之间挣扎。最终变成了默不作声的灰。
事实上,许愿一直是温暖的白色。
但凡他稍微在乎一点许愿。
……
他没有去故意报复许愿的家族。毕竟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他只是送去了几份看起来很丰厚,实际上漏洞百出的单子。
“如果他们签了,那是他们没长眼睛,老婆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男人穿着灰色调的家居服,银丝和黑发混合在一起整齐的梳在后面,面容苍白俊美,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脆弱美感。
他最近买回来许多花草。现在正在阳台上打理。
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
“我们做个约定,等这盆花开了,你就回来看看我。好吗?”
微风卷起植物稚嫩的叶。
已经是春天了。
但许愿一次也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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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最近不太对劲。
他总是睡到一半就起夜。
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一次我随意穿过了那扇门,看到先生手里握着碎瓷片,在手腕上一下一下的割。倒不是很大的伤口,但这种自残行为让我非常担心。
“先生。先生。”我心里揪痛,试图叫他。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站起身,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某一处,目光有一丝痴迷:
“你来啦,老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受伤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让你可怜我的,我,我,我没有威胁你来看我的意思。”
他表情慢慢变得落寞:
“我只是在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老婆,为什么,再也抱不了老婆了。”
不知道幻象说了什么,男人的眼睛骤然就红了,他突然一拳打在了镜子上,血混合着碎了的镜片往下流,他惊醒般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放大恳求道:
“不是的老婆你不要走,我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太生气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到没有。
血顺着他握紧的拳头往下流,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形成一个小血洼。
我想让他去医院包扎一下,但他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