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里躺了个人,本来以为是喝多了,走近一瞧发现是个死人,这下好了,连醒酒的步骤都省了。你们...”
凌沛被谭越送了出来,没有着急走,远远盯着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高挑男人。一头细碎黑发,脖子白皙,白色衬衫看样子已经三四天没洗了,褶皱和汗味已经隐藏不住,“这么忙吗?”,凌沛低声一句。那个男人穿着的一条浅色牛仔裤早已变灰,连裤脚处都布满了溅起的泥点,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凌沛笑了起来:“品味可真差~走了昊苍,这场好戏我们也是演员了呢。”
“郁队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见了。”,凌沛对着进来的郁理笑得灿烂。
“凌先生说笑了,不是您点我进来的吗?这是易璇。”,郁理加重了“点”,“凌先生好魄力,在警局都能谈笑风生”。
“凌先生,请问您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和我的朋友,嗯...杨昊苍,我们去那附近的酒吧喝酒,出来以后要去停车场取车,那条小巷是必经之路呀,警察先生~”,凌沛随手脱下外套放在了桌子上,丝毫不在意丝绸面料的内衬被压出了褶皱,“警察先生,能不能倒杯水?喝完酒现在口都有点干了,啊...顺便,叫你们队长进来吧,我这种良好市民的合作不配见队长吗?”
凌沛身边的那位脸色很不好,想说点什么但被凌沛拦了下来,“好的~警察先生,我们可是热心市民呢~如果您有需要,我们还会再见的。”
...
“冤枉,整件事我只是负责报警这一环,如果报警都要被当成嫌疑人逼问,那可真是寒了我们这种热心市民的心啊~”
“漂亮的女士您好,我是凌沛。”,凌沛对郁理的指责置若罔闻。
“凌沛!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警察局!不是你今晚喝酒的酒吧!”,谭越面露凶色。
郁理的余光看见那两位要走,砸吧了一下嘴,“Brioni,可真有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爷~”
郁理挑了挑眉毛,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称呼从“您”变成“你”了,这个人有意思。
“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重复了。”,凌沛前倾身子,双手交叉抵着桌子,撑起下巴。
郁理突然眼神暗了下去,“谭越!谭越!!刚才那两个人!拦住了!!”
“呀呀呀,警察先生是这么对待良好市民的?我是配合调查,我不是在逃犯,如果您还是这个态度,那我只能说,恕不奉陪了~”,凌沛两手一摊,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转头看向问询室的单面镜。明明是单面镜,郁理却觉得他的凌厉目光好像看穿了自己。难缠又任性。郁理忍不住给凌沛贴标签。
“正常流程,是吗?那我要是计较了呢?你们没有任何手续就把我带来问询室,你们知道光这一会儿我会少赚多少吗?那你们又知道因为我没赚到钱,我给L市交的税又会少多少?”
“谭越,你和武叔出来吧,我和易璇进去。”,郁理用话筒给谭越传达指令。
“反复询问是为了能在口供中查找漏洞,人的即时记忆是短暂的,如果每次都说得一模一样,要么是事情发生得很短,细节并不多,要么是...口供内容是提前背好的,不知道凌先生是哪一种?”
凌沛举起双手:“无辜啊无辜,我可不知道我的朋友在外面干嘛”,凌沛侧头对着郁理笑,“郁队长,能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昊苍,是我,回家等我,”凌沛打完电话把手机递回给郁理,“郁队长随时联系我嗷,我的私人电话已经存进去了。”
“先生,你们恐怕还不能走,麻烦你们和我们一起回一趟警局。”,谭越跑向凌沛,一手拦在凌沛面前。
“抱歉,凌先生,刚才只是正常流程,希望您不要计较。”
郁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很抱歉,凌先生,您的口供已经记录好了,您看完如果没有问题,签个字就可以走了。”,郁理把笔递给凌沛,凌沛却没有接。
“凌先生,您的朋友在外面声称再不让您出去就会拆掉我们警局呢~”,易璇笑着靠近凌沛,“妨碍公务罪可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哦~”
...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郁理装作没有听见,直入正题。
郁理听见凌沛那句话,对他的丁点儿好感度立马烟消云散,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凌沛的话,“感谢您的热心,因为您的报案,有一位可怜人受到了救助。您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谭越!”,谭越侧身过来,“谭越,录完口供就把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送出现场,心理疏导可以省了,他并不需要,”,郁理说完,对着凌沛点了下头,“我还忙,您自便吧。”
凌沛一个短暂的疑问表情后,释然笑了起来,“乐意合作,警察先生~”
郁理理亏,刚才反应过来,凌沛,言橙集团的现任总裁,难怪奢华至此,但郁理又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把笔收回来,摘了笔帽重新递回去,加重语气,“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