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问夏非白,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
夏非白说,上高中后不久就分手了。
夏非白和阮泓考上了不同的高中,两所学校相隔较远,因此无法常常见面。阮泓耐不住寂寞,很快就找到了新欢。他对夏非白实行冷暴力,以为夏非白会主动提出分手。然而夏非白对他用情不深,骤然降低的联络频率恰恰合了夏非白的意。两人互相冷落了几个月,阮泓还是忍不住提出了分手。
夏非白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夏非白说,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我和阮泓几乎每天做爱,度过了一个相当放肆的夏天,真的很难忘。
显然夏非白对这个夏天充满了留恋之情,让我心里有些吃味了。我揶揄道,他当初强迫你你还难忘他。
夏非白说,那我能怎样?我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他爱我的表现,毕竟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向我表达如此强烈的爱意的人。
我问,那你恨他吗?
夏非白说,不知道,也许恨也许不恨。就算没有他,我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一时间我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就非常生硬地将话题转到易贝扬身上。夏非白却拿起手机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让我看,用惯常的撒娇语气对我说,太晚了熹熹,我困死了。
夏非白很快在我的怀里睡着,而我一直想着他和阮泓的事。
如果没有阮泓,也许夏非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第二天早上我在将醒不醒的睡梦中听见一个人在大喊夏非白的名字。我被惊醒,看见夏正麟正站在我的卧室门口,注视着我和夏非白。
夏非白从我怀中猛然坐起,喊了声爸爸。他的声音流露出了恐惧,这就使正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捉jian现场。
夏正麟并不问我们怎么睡在了一起,但我看出来他的面色不好。他语气严肃地冲夏非白说,你今天不上班了?
夏非白慌慌张张穿衣服,说没听见闹钟响。夏正麟不理会他的解释,转身离开。夏非白一边追着夏正麟一边撒谎说,熹熹昨晚开了一会儿空调所以我去他房间蹭空调了。
我对夏非白的行为嗤之以鼻,接着又感到一点生气和委屈——夏正麟一出现,昨夜难得的温存和交心就全部如梦幻彩泡,噼啪破碎了。
从这天起,夏非白开始正大光明地住进我的房间,他对夏正麟和杨梅女士说是图我房间的冷气。夏正麟没有反对,杨梅女士更不会反对。
后来我们几乎每晚都做爱。
我常常想起他和阮泓度过的那个疯狂暑假,内心就情不自禁较起劲来,从而想给他一个更疯狂和难忘的夏天,让他以后只想着我。
性爱结束后,他会窝在我的怀里讲一小段他的恋爱故事。如我所料,他在阮泓之后的恋人就是易贝扬。但与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夏非白和易贝扬的故事其实很平淡——没什么特别的热恋期,没什么轰轰烈烈的地下恋情。唯一的不和谐竟出现在性事上。夏非白说阮泓的那根东西太大了,他难以承受。夏非白转校后,就和易贝扬和平分手了。
我问他对易贝扬的感情是否深刻。他摇头说,不算深,但是和阮泓比起来,他要贴心很多,可惜……
可惜之后的话夏非白就没说出口了。可惜什么呢?没有长久地在一起吗?
我的内心深处便又升腾起一股失落。
易贝扬这里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出场的不知道又会是谁。我在胡早哥哥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是:夏非白与易贝扬分手后就一直保持了单身。他这样的长相其实很容易吸引一些蝶或蝇,能做到一直单身,得亏了他刻意的低调。
而夏非白的版本是,分手之后没多久,他就同夏正麟上床了。
我是穿着妈妈的衣服和爸爸上床的。夏非白说。
一切起始于一场普通的家长会。那时刘梦已经决定出国,每天忙于办理出国手续,因此夏非白把学校发的家长会通知书放到刘梦面前时刘梦面露难色,考虑许久后她给夏正麟打去了电话。
家长会结束后下起了雨,夏正麟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大雨将他们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夏非白说忽然之间他忘记了怎么呼吸,好像无论怎样做都会露馅,使爸爸觉察到那份畸形的爱恋。
到家后夏正麟给夏非白做了晚餐,夏非白说爸爸其实很不会做饭,味道一点也不好。
而夏非白趁夏正麟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开了啤酒,给夏正麟倒上。
我问夏非白这一切是否蓄谋已久。夏非白轻笑一声,不是的,当时我恰好看到妈妈之前买的啤酒还剩好多,想着爸爸也喜欢喝,才给他倒的。
夏非白陪夏正麟喝了几杯就感觉有些醉意,他不记得说了或做了些什么让夏正麟留下来了。夏非白说,我只记得半夜醒来时看见爸爸躺在我身边,我想我一定是在梦里。
“要和爸爸做爱”这个念头迅速而猛烈地侵占了夏非白的大脑。他摸黑起床,脑子还没清醒,差点左脚拌右脚摔一跤,却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