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在梦里又与夏非白缠斗一夜,我时而在揍他时而在Cao他,因此他在我梦里的形象很狼狈,额前头发被汗水打shi,一绺一绺的,他的眼神涣散,半眯着眼看我,一句话也不说。
从这个疲惫的梦中醒来时才不过七点多,我感觉下体有些涨,是正常的晨勃,可是因为那个梦,这次的晨勃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自然而然了。
床的另外半边已经空了,我听见卫生间有细微的洗漱动静,没持续多久,接着就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家里安静下来,我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我闲得无聊就找几个同学一起去网吧玩了一天,下午趁夏正麟下班前赶紧溜回了家。
夏非白已经在家了。
他见到我后神色如常。这是他最可恨的一点——永远置身事外,苦恼和烦闷都让别人承受着。
他问我想吃什么,今晚他做饭。我没回答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挺不理解他为什么可以这样云淡风轻。
其实早在三年前和他的相处过程中我就应该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
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在一个小盒子里进行,那么夏非白就是盒子外的那个人。他看着我们、观察我们、和我们同喜同悲,但绝不做更深入的参与。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我烦他的云淡风轻,所以我故意提起昨晚的事,就是想刺激他,让他别老做出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淘米的动作没受我的影响,连一个小小的停顿都没有,坦然得都有些无耻。他说,你弄疼我了,有点出血。
听到他说疼,我心里便有些报复的快乐。我恶狠狠地说,你活该。
他说,我是活该,可你的技术也很烂,你真的会吗?
他说完看我一眼,眼睛弯弯地笑着。
我本意是想羞辱他,可却反被他羞辱。想到说我“技术差”是拿我和他的床伴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我就又愤怒又恶心。
我说,我故意的。
他哦一声,然后笑笑。
我不想再和他讲话,就离开厨房回到客厅,看电视里播放的无聊节目。
夏正麟和杨梅女士回家时饭菜已经做好,夏非白的厨艺看起来还行,杨梅女士对一桌子菜赞不绝口。她假惺惺地表演,吃一道菜就夸一道,夏非白也假惺惺地谦虚,眼睛笑得都要弯没了。
两位结束了虚假的表演后,夏非白给夏正麟夹了一块牛rou,说,爸爸尝尝。
夏正麟点头,把牛rou塞进嘴里。
从牛rou落在夏正麟碗里到进他口的过程,夏非白的眼神一直追着他,眼里的火花都快迸射出来。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夏非白的世界除了夏正麟没有其他人。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痴狂的眼神。
夏正麟说,好吃。
夏非白又笑了,当然不是面对杨梅女士的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还带着点卑微的笑容。
杨梅女士问夏非白怎么下班这么早,夏非白说实习生没什么事做,都是帮同事打打下手,闲的很。
从他们的聊天中我大概知道了夏非白找的实习工作是会计,然而实际上他所做的不过是端茶倒水,打印复印之类的工作。
我说,真够无脑的。
他点点头说,还不是为了那点学分。
我以为他会因为我对他的贬低而生气,他却附和了我,让我感觉又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
夏正麟这时问夏非白同事相处是否和谐,上班第一天是否习惯。夏非白都一一回答,他在和夏正麟讲话的时候会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不一样的气质,黏糊、引诱、乖巧、讨好还有低贱。
这天晚上我与他相安无事。他缩在床边,给我留下了很大的空间。我在关台灯前看了他一眼,他背对着我看手机,整个背影线条在腰部伏下又在tun部起来。我白他一眼,关上了灯。
整个晚上我们没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的又是什么时候起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我和昨天一样,跟几个朋友约着去网吧。下午三点多我就没了玩下去的心情,我说我得回家了,他们戴着耳机没理我,只有胡早对我说拜拜。
我在夏非白之前到了家。我在房间里开着空调玩手机,耳朵听着门的动静。五点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夏非白进家后喊我,熹熹,你在家吗?
我走出卧室,他正把手上的菜往冰箱里放,他说,看见你拖鞋不在,想着你应该在家。晚上吃鱼怎么样?
我说,随便。
我的语气一直冷淡,我讨厌他,我生他的气,可他对我表现出的冷漠毫无反应,这使我越发讨厌他。
也许是因为夏非白会做饭和一点家务,杨梅女士对他的态度越发柔和可亲,饭后主动邀请夏非白一起在小区散步。
夏非白摆摆手说不去。这时杨梅女士已经挽上夏正麟的手臂,她倒不是在夏非白面前宣誓主权(她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