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隶又一次发烧了,比上一次还来的凶猛,她全身发烫,脸颊发红,就像在火焰里滚了一圈,即便这样,她神志却异常警惕,面对他的触碰,都是瞪大眼睛的往一旁缩,即便她烧的神志不清,也没办法遗忘对他的害怕。
你再给我躲一下,信不信我扇你!
他恶狠能威胁着,出乎意料的是,她更加怕了,不停的往后缩,仿佛在躲避的他的巴掌,可她缩的越来越狠,没注意已经到了床的边缘,在男人没有及时拉住她的瞬间,重重地滚落下了床。
宁隶!
她耳边第一次对她的声音有了奇异的印象,着急的慌乱,又是忍不住的害怕。
她磕到了脑袋,砸在地上头懵的没办法躲避他的手,被他大力地抱在怀中,耳边贴近心脏,里面龙鼓的敲响声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宁隶通红的脸,呼吸开始急促,微张着樱桃红唇,越来越苍乱的呼吸。
宁赫盛发觉她的不对劲,手心贴到了她的心脏胸前,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那是不正常的心跳。
他匆忙抱着她起身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大衣,裹在她的身上便往外急步走,他肯定这次的发烧比上次的严重,无力的是,他没办法救她,只能去医院。
宁赫盛害怕她出事,慌乱的开车速度越来越快,他承认自己做的可能过分,可能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她听自己一点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路上他找了很多医院,可每当要进急诊室,他都停住了脚步,要找小诊所,再小不过的那种,没人会知道的诊所。
你再忍着点,哪里难受跟我说,你别有事。
他颤抖的声音明显的表明着他心里在害怕,开车来回寻望路边,副驾驶座上的人蜷缩着身躯,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的喘不过气,小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无力的咳嗽着。
他看到了巷子拐弯处的一个医药招牌,深空黑暗的巷子中,那是最不可能有人注意的地方,没有任何犹豫,他将车停在路边,抱上她便往里面跑。
锈迹斑斑的铁门,仿佛一碰就能碎,他暴力的拉开门,面前摆放着各种沉香和稀奇古怪的佛像,根本就不像卖药的地方。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年迈的老头声音。
弯着腰,手背在后面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个男人怀中,还抱着女孩儿,更加奇怪了。
先生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你这里不是医院吗!他声音带着颇为凶狠,大步走上前来,让他看怀中的女孩儿烧的不成人样,给她治!她在发烧,给我治好她,多少钱都没问题!
老头微微惊讶,我这儿可不是医院啊,没看到门口放的牌子吗?蛊医药,可不是治发烧的。
他眉间凶意,难道你就没办法治发烧吗!我能找到的只有你这家,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把她的烧退下来,你这里有什么药能给她用的!
瞧他现在这副面容,要是真不给治,说不定活活拆了他这里都行。
看看他怀中的女娃呼吸都觉得可怜,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行吧,你跟我来后面。
房间里布满了各种面具和草绳,稀奇古怪的宛如魔鬼面具,有獠牙也有编织而成的头发,柜子上摆满的瓶瓶罐罐,里面竟然还有一些虫子,看着的确恶心。
放在这里就行。
指着那摇椅,一看就是他平常躺的地方。
宁赫盛轻轻将她放上,把衣服又盖了盖她的身体不留一丝空隙,见他拿了一个药罐子过来,直接往她嘴里开始倒,宁赫盛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什么东西!
老头摇摇头,你要是信我,那我肯定能给她治好,要是不信,就女娃恐怕还没到下一个医院,怕是就烧坏脑子了。
他沉着脸再三犹豫,还是放开了。
给她灌下药后,老头进到另一间房拿来了一厚重的被子,宁赫盛将它盖在她的身上,他又在一旁点燃了什么香薰,味道有些刺鼻,不是香薰的味道,倒像是一种草药。
老头挥了挥面前的空气,转过头咳了两声,先出去吧,她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行了,那药会刺激她出汗,待会儿再给她喂退烧药就成。
你确定真的有用?他满语都带着不信,更不可能将她放置不管。
发烧不是大事,烧坏脑子才是大事,要是真不信我,你刚才也不会放开我,就放心好了,女娃要是出什么事,我这药也别卖了。
他半信半疑的跟着他走了出去,眼神还在她的身上停留,直到门被关上。
柜子上的瓶瓶罐罐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眼神瞄准了一个红色的瓶子上,写着古蛊情。
这是什么?他眯起眼看。
面前的老头笑得深不可测,那可是个好东西。